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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醫嚇個半死,終於看見秦王留步,秦王回頭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就像看一條狗一樣。
秦王的親通道:「江太醫,殿下給你一條生機,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務必實話實說。」
「微臣說實話,皇后的人告訴微臣,讓微臣來,找到太子妃故意用媚藥魅惑殿下您的證據。」
話落,看見秦王那雙修長的手攥成拳頭,骨骼間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
父皇的人就在附近,母后做的那些事情,父皇不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褚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腦子裡一直重複著江太醫最後那句話。
故意陷害她,說她不守婦道?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是不是還要她性命?多險惡的用心啊。褚厲心中的愧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濃,渾身麻木地進了她的屋。
紅蓼在床前陪侍,褚厲近前問:「藥餵她喝了嗎?」
紅蓼站起身,拿出手裡的半碗藥道:「才餵了一半進去。」
「給我。」
紅蓼把藥碗交給他,讓出陪侍的位置,退到一邊。
褚厲在床邊坐下,先伸手去探她的臉和脖子,那潮紅退去了一些,摸起來肌膚還是燙手的。他坐到床頭,背靠著床榻,再把她扶起來靠到自己懷裡,拿起湯匙去餵。
湯匙塞進她嘴裡,藥湯很快被她吐了出來。紅蓼上前拿帕子幫忙擦了。
褚厲見狀,稍微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捏開她的嘴巴,小心將湯藥灌入,才見到她喉結滾動兩下,吞嚥下去。
慢慢地,褚厲把剩下的半碗藥也餵了進去,空了的碗交給紅蓼。「今夜你怕是不能睡了,要看著熬的藥,還有煮點流食,她夜裡如果醒來,一定餓了。」
「奴婢曉得的。」紅蓼接過湯碗,自覺去了廚房。
主子在人前的清白是秦王守住了,自己的命也是他從皇后手裡救下的,他的話,紅蓼此時是無條件順從,也顧不上去想什麼有夫之婦和孤男共處一室合不合乎禮法了。
夜晚寂靜,房裡的蠟燒沒了,也沒再點,紅蓼一去沒再回來。褚厲一直把人抱在懷中,窗外沒有月亮,積雪白日裡漸漸化了,無邊的黑暗將他們兩個一起吞沒。
前世的場景一幕幕快速在眼前閃過,從她剛把身子交給他的那晚,到上陽行宮溫泉浴池中的鴛鴦交歡,到她落胎時頹然靠在他懷裡,雙眼浮腫而絕望,再到帝後大婚當夜不知疲倦的濃情纏綿,最終是她在宴飲中倒在自己懷裡吐血不止的場面。
熱淚滴濺到兩人交握的手上,又滑落進指縫間,褚厲舉起她的手放到嘴邊,一根根手指來回親吻,嘗到了淚水的鹹味,是他自己的。
懷裡的人忽然動了下,褚厲察覺到了,低頭去看她。
魏檀玉無力地睜開雙眼,只看見一片黑暗,猛地抓緊他的手,虛弱的聲音裡透著十分的急切與畏懼:「好黑,快點燈。」
「好。」褚厲從床邊離開,點亮了屋裡幾處燈盞,燈火燒起來,屋子裡漸漸明亮。
回到床邊時,她又睡了。褚厲抬手去探她的額頭和臉,沒那麼燙手了,看來是解藥起了作用,他在床前坐下,抓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睡顏,翻騰在心裡的滋味複雜難言。
子時,寺裡撞了三下鐘聲,悠長的聲音迴蕩散去。魏檀玉聽到鐘聲,再次轉醒,嘴裡仍是叫嚷著黑,褚厲又去撥了下燈盞,燈芯燒長,屋子裡更明亮了。回到床邊時,她一雙眼睛有了些神采,緊緊看著褚厲。
褚厲又伸手去她臉上探了探,溫度如常,藥應該是解了,坐下來問:「玉兒還難受嗎?」
「難受……」魏檀玉嘴裡呢喃著,眼睛緊緊看著他。
褚厲起身,準備去給她倒些水喝,不妨衣袖被一陣柔軟的力量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