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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了狠心,乾脆以靖穆王世子的名號求見,這一回管家進去的時間長了些,但送出來的信依舊是無暇待客,請回。
辰羨頗為沮喪地往回走,剛走出街巷,管家追了上來。
他靠近辰羨,低聲道:「我家學士帶信給世子,說可從神衛都指揮使身上著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辰羨待要細問,那管家卻好似背後有人追他似的,立即跑了。
辰羨心底疑慮重重,卻苦無良策,再三思忖,決心鋌而走險去見一見這位神衛都指揮使。
他回到客棧,已不見檀月,只有一個小廝候在那裡,向他回話:「攝政王殿下吩咐,檀姑娘終究是未出閣的女郎,跟在世子身邊多有不便,就將她接入王府暫居,也好與玉徽縣君作伴。」
這樣也好。
可聽到玉徽的名字,辰羨不由得想起了羽織。
羽織和他是一母同胞,當年靖穆王府獲罪時嫁給了自己的同窗宣叡,說起來宣叡是崇文院學士宣思茂的同族,當年亦是國子監裡文思卓絕的學子,前途不可限量。
可就是因為替新政黨說了幾句話,被終生取消應試資格。
他循著記憶中的道路摸去了那間民宅,遠遠見羽織捧著一莆簍的繡品從家中出來,身後跟了兩個孩子,五六歲的樣子,很是乖巧。
辰羨躲在牆角後目送她離去,再三思忖,還是決心不見她。
前路禍福吉凶難料,他已然連累過她一回了,不能再有第二回 。
他將身上所有的銀兩摸出來,只留了住店吃飯的錢,省下的都順著門縫塞進她家裡。
辰羨等在那裡,直到日暮時分,羽織才和宣叡一起回來。
那兩個孩子仍舊跟在兩人身後,蹦蹦跳跳,顯得很是歡快。辰羨注意到羽織莆簍裡的繡品沒有了,而宣叡也換下昔年的褒衣博帶,改穿短打,袖口和腳口都扎得緊緊的,額間有汗,羽織正踮起腳給他擦。
宣叡順勢握住她的手,眉間眼底滿是愛眷笑意,半點怨懟都沒有,夫妻二人連同孩子相互依偎,進了家門。
一敞開門,羽織就看見了地上的銀兩。
她一怔,立即捧起來,雙手都在打顫,沖宣叡道:「是三哥!一定是他,不會有別人了。」她目中湧出熱淚,哽咽:「流言不假,他果真還活著。」
宣叡謹慎地環顧四周,將羽織擁入懷中,低頭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她才漸漸冷靜,窩在宣叡的懷裡進門。
直到那扇門關上,辰羨才從巷尾樹影裡走出來。
他凝著那間屋舍看了許久,將斗笠戴回去,轉身走了。
看上去貧賤夫妻過得也不錯,至少相濡以沫恩愛雋永,連羽織都能如此,大哥和姮姮這些年享盡尊榮,怎得就沒把日子過好?
辰羨百思難解,只有將心思暫且收回來,專心想後面的路。
有過前面的教訓,辰羨乾脆以誠待人,直接以靖穆王世子的身份向神衛都指揮使遞拜帖,見他倒比見顧時安省事,立即就有人從府邸走出來,迎他入府。
那位神衛都指揮使名杜平,年愈不惑,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與辰羨寒暄時就多次提及姜墨辭,姜墨辭在他手底下幹副職,兩人交集頗多,他對姜墨辭讚賞有加,唯獨對檀令儀一事避而不談。
辰羨多次迂迴試探,都被他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岔過去。
他實在無法,乾脆起身告辭,杜平才斂去笑,靠近他說了幾句正經話。
「檀先生是在禮部侍郎孫堯的府上被抓,其餘眾人對密謀篡政的事皆供認不諱,唯獨檀先生不肯認。世子若想知道真相,不如去孫侍郎府上探聽一二,眾人尚未定罪,他們的府邸也暫未查封。」
辰羨感念地向他拱手。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