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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榮康帝身上低聲勸慰了幾句,榮康帝臉色好轉,沖梁瀟道:「剛才是朕太衝動了,堂兄莫要與朕一般見識。」
梁瀟「嗯」了一聲,起身要走,走出殿門,他朝一個內侍舍人招了招手,那舍人立即過來,在梁瀟跟前哈腰躬身。
梁瀟問:「那女人是誰?」
內侍舍人道:「是內值司新撥來的紅霞披……是崔太后指定的。」
梁瀟哼笑了幾聲,甩袖揚長而去。
姜姮在城外邸舍住了幾日,眼見辰羨無事,想立即動身離開,可偏將要走時,晏晏病了。
小孩本就體弱,外加舟車勞頓,發起高熱。
崔斌正想再喬裝冒險進城找個郎中來看,可巧兒有位京中名醫返鄉歸來,暫在邸舍落腳,他給晏晏把了把脈,道只是尋常病症,開了幾副藥,提議姜姮暫時靜養,莫要把孩子累著。
姜姮不可能拿晏晏的身體開玩笑,估摸著辰羨的事情告一段落,梁瀟應當沒有發現她,不然不會任由她清靜到如今,便安心住下,待晏晏身體好些再謀後效。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總覺得近日邸舍來了些生面孔,總躲在暗處偷窺她們。
她和崔蘭若說了,商量著幾人留心,沒過幾日這邸舍裡就遭了賊,幾間上房被洗劫一空,官府來查驗過,說前幾日混進了竊賊,總在暗處窺視住客,伺機行竊。
姜姮長舒了口氣,也慶幸自己平日裡財不外漏。
第72章 (1更) 孩子叫辰羨爹爹,是當……
在湯藥不斷的精心照顧下, 晏晏總算好了起來。
姜姮整理了手邊的銀兩、行囊和一些籍牒路引,來時所用商隊的公驗已過期,總得想辦法再辦新的。
所幸她們身邊有個忠厚可靠又臉生的崔斌, 給他揣上足夠的銀兩,讓他去城裡辦流民戶。
在外輾轉蹉跎近兩年,本以為可以安穩下,可一朝被打回原形,又成流民了。
姜姮想起自己在槐縣開的那個書鋪,初具規模,進項頗為不錯,可也要被迫放棄,短時日內再不能回去了。
這些年, 她好像總在逃離的路上,即便短暫的安穩,也好像一場浮華春夢,轉瞬即散。
其實到如今,她對梁瀟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愛與恨皆淡, 只期望能快快掀過這一頁, 早日過上新生活。
夜間,她因為心事沉甸甸的而睡不著, 唯恐吵醒晏晏, 連翻身都小心翼翼, 翻過身,卻忽得一怔。
夜月高懸,月光如銀緞靜靜潑灑進窗,映出牆上幾道虛影。
他們腳步極輕, 正緩慢地朝床走來。
姜姮霎時清醒,輕輕攏住晏晏,手摸向繡枕底,摸出一支銳利金簪,緊攥在手裡。
正當她準備殊死一拼時,忽得從窗外跳進另一撥人,竟與原先屋裡那幾個黑衣人對打了起來。
刀劍相鳴,拳腳激昂,晏晏在睡夢中被驚醒,扯著嗓子哇哇哭起來。
姜姮將她抱進懷裡哄,客房內的戰鬥已近收尾,原先的黑衣人不是後來的對手,幾聲慘叫被斬殺。
那些殺手甚是講究,見敵人被消滅,竟還彎腰把屍體拖走,再用抹布將地上的血擦乾淨,然後乾淨利落地從窗跳了出去。
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姜姮低頭哄晏晏,待將她哄睡,才歪頭看向軒窗,半天沒回過神。
第二日,姜姮罕見得沒有在客房裡用朝食,而是抱著晏晏下到了一樓大堂。
她和崔氏兄妹在木質樓梯上相遇,崔蘭若揉搓著惺忪睡眼,聲音略啞,問:「姮姮,你怎麼出來了?」
姜姮是謹慎機敏的,生怕在金陵城外被人認出來,平日裡鮮少出門。
但今日她卻連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