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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辰羨約定,若想將檀令儀無罪開釋,辰羨就必須找到檀令儀無罪的證據。
上一回他不慎著了顧時安和崔太后的道,被投入天牢,梁瀟出手救了他,順道利用他把姜姮引出來,這事也就算過去。
辰羨自出獄,就繼續尋找證據。
梁瀟把如何營救檀令儀當做一道考題,以此來歷練辰羨,想讓他在心智城府上有些長進。
暗衛站在書案前,一點不漏地向梁瀟回稟:「世子找了從前交好的幾位朝中要員,皆碰壁。又去大理寺討要審案筆錄,那些官員提前得了殿下的吩咐,將筆錄給他了。他又要求見涉事的幾位禮部官員,大理寺不肯,將他轟出來了。」
梁瀟笑起來:「還真當是十年前,他是風光鼎盛的梁世子,有衛王撐腰,走到哪兒都有人捧,要什麼有什麼。」
暗衛道:「被轟出來之後,世子三度甩掉屬下,不知去幹什麼了。」
梁瀟臉色微變,凜聲問:「他甩掉了你?」
暗衛驀得忐忑起來,躬身道:「時間不太長,加起來也就兩三個時辰。」
梁瀟霍然起身,冷聲說:「若是人手不夠就加派人手,絕不許他脫離視線,他不是個會權衡利弊躲避災禍的人,不能由他性胡來。」
暗衛抬手擦汗,連聲說是。
吩咐完這些,梁瀟松身陷在圈椅裡,有種老父費心教導幼子的疲累,疏懶地歪頭看向窗外。
遲日春陽下,恰有一雙蝴蝶比翼齊飛,掠過花叢枝椏,飛進淡光雲影裡。
他看得出神,胡思亂想著,辰羨應當不知道他已把姮姮接回王府,否則不會這麼沒心沒肺地繼續在京城裡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這訊息要捂得久一些,待他和姜姮重歸於好後,再讓辰羨知道。
他打定主意,想起姜姮已和從前一樣,完好無損地睡在寢閣裡,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便覺得精神煥發,重燃生活之熱情。
他起身,把姬無劍召進來,要他開啟庫房,自己要親自挑選一件禮物送給姜姮。
小女孩時,她就喜歡禮物的,只要是他給的,不管是釵環寶鈿,還是不值錢的蜜煎果子,她都會顯出欣喜,酒靨淺凹,笑得甜美純情。
那時她看向他的眼睛裡總是亮閃閃的,如星矢般絢爛。
她明明,曾經是那麼的喜歡他。
梁瀟想,只要他努力,一定能融化她那顆冰心,重拾鴛夢。
但事情總是與願違,梁瀟未來得及給姮姮挑選合意的禮物,便自內宮傳出訊息,說官家暈倒,御醫齊聚崇政殿,尚未診出個結論。
梁瀟十分不耐煩,還是在內侍溫言勸說下踏上了馬車。
去崇政殿一瞧,才發覺並不是御醫技拙診不出來,而是此事有些難以啟齒。
榮康帝之所以暈倒,蓋因他貪飲鹿血酒。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貪飲幾杯,氣血上湧,一時扛不住才流了幾滴鼻血暈倒。
梁瀟在龍榻前瞟了一眼昏睡中的榮康帝,徑直轉身出來。
宮都監和幾個內侍舍人緊隨其後。
梁瀟偏頭問:「誰給官家喝得鹿血酒?」
內侍不敢隱瞞,低聲道:「如茵姑娘。」
梁瀟倏地想起那日御前,那個在腰間系金鈴的狐媚女子,據說是崔太后贈給榮康帝的絕妙佳人。
他輕輕撥動玉扳指,懶懶道:「處置了,不許見血。」
宮都監和內侍舍人面面相覷,不禁有些怯意,那女子背靠太后,又深得官家寵愛,可不是深宮裡隨意的阿貓阿狗,可隨手打殺。
梁瀟抬頭冷瞥了他們一眼。
這一眼如冰山劍鍔般鋒銳湛涼,暗藏兇戾,幾個內侍腿膝發軟險些站不住,縱有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