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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瞧上去是個心軟的,雖然害怕,但還是揚聲吩咐馬夫,讓他趕車快走。
馬蹄踏了兩聲,那些刺客須臾便追了上來,但遠遠瞧見馬車後墜著的玉符,卻止住步子,不敢再造次。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馬車走了。
行至安全地帶,榮康帝想詢問這姑娘的名姓好在將來予以感謝,誰知這姑娘急匆匆將他趕下馬車,著令車夫快走。
榮康帝那時年少心性不定,心裡倉惶難安,待站穩想仔細看一看那車上墜下的玉符時,馬車已經走得很遠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這個姑娘,前不久竟讓他在街頭尋到,二話不說便掠了帶進宮裡。
梁瀟聽得煞是無奈,也不知他們梁家是不是血統上帶著點瑕疵,在男女之情上都喜歡來這一套,但顯然那個姑娘是如今的榮康帝不該招惹的。
他撫著額頭,嘆道:「你知他是誰嗎?」
榮康帝目光炯炯:「蘭若,崔蘭若。」
梁瀟張了張口,閉上,又張口:「你知道她姓崔,還招惹她?」
榮康帝低頭看著青石磚縫,沉默半晌,才道:「我喜歡她,我真的喜歡她,從那日她救了我開始,我就再也忘不掉她。」
他抬起臉看向梁瀟,面上滿是哀慼,道:「我求你了堂兄,我想要她,我可以讓她做貴妃,當皇后,我可以給她最好的。」
梁瀟再度撫上額頭。
若非這些日子被大理寺那些犯官牽扯了精力,其實他早就該發現榮康帝的異樣。一開始不知道他帶回來的姑娘是崔蘭若,沒拿著當回事,待後來知道,才覺得頭疼。
當年,他太知道崔蘭若在京城都幹了些什麼。
迎來送往,宛若娼妓。
他嘴唇顫了顫,看著年少的榮康帝,不知該怎麼跟他說。
也許兩人至今未有肌膚之親,也許他沒發現他帶回來的姑娘是不潔之身。
兩廂緘默許久,梁瀟還是覺得要說。
他將那些不堪往事悉數說給榮康帝聽,期間他的臉色確實難看了一陣兒,但很快釋然:「沒關係,只要她是蘭若,這些就當都過去了,朕不會計較的。」
梁瀟詫異:「這也沒關係嗎?」
榮康帝灑脫道:「人生在世,能遇上個喜歡的人多麼不容易,何必要去在乎這麼多?朕想要與她一生一世,前塵虛妄,何必掛懷?」
梁瀟驀地一怔,痴痴盯著他,呢喃:「不重要,其實不重要……」
榮康帝瞧他這樣子,有些擔心地虛扶著他,問:「堂兄,你怎麼了?」
梁瀟什麼話都不說,拂開他,失魂落魄地轉身走了。
他在馬車上顛簸,神思也隨之飛了出去。
腦海里有三個字不停打旋——不重要。
他突然能沉下心想這件事,若當年姜姮真的和辰羨有染,他就捨得不要她了嗎?
不,他捨不得。
那些暴躁發怒,那些難以止住的相互折磨,不過他是心底的不甘在作祟。
偏偏是辰羨!憑什麼是辰羨!
再多的惡語相向,再多的折辱,他心裡都一清二楚,就是她,只能是她,再不可能是別人。
既然只能是她,他又為什麼要執念這麼多年?
梁瀟在府門前下馬時趔趄了一下,若非姬無劍眼疾手快上來攙扶他,險些在門前撲倒。
他躑躅了幾步,還是去了中殿。
寢閣茜紗上透出瑩瑩暖光,梁瀟舒了口氣,看上去姜姮還沒有睡。
他輕步走到窗前,抬手敲了敲窗欞。
裡頭本有細微翻書的動靜,他敲窗後靜止了幾息,緊接著傳來杌凳被拖拽,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姜姮從裡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