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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乞巧節,同門男男女女都在躁動著忙於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的狗血愛戀中,八卦常常都有,節日期間最為頻繁。
這天明慄去東陽參加朝聖者聚會不在,陳晝好不容易處理完搖光院的事務一身輕鬆,準備跟付淵幾人去城中遊街看燈會,卻在剛入城就看見兩個落寞的身影在城樓屋簷上悶頭喝酒吹風。
陳晝讓青櫻跟付淵他們先去玩,轉身去了城樓上問悶頭喝酒的兩人:「乞巧節這麼熱鬧,不下去玩在這待著幹什麼?」
兩人沒說話。
陳晝看了看他倆身後堆成小山的酒罈子眼角輕抽,問:「有心事?」
周子息垂首說:「沒有。」
東野昀搖頭道:「沒。」
信你個鬼。
陳晝面不改色地拎了壇酒在兩人之間坐下,他也沒說話,就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夜裡的風清涼,偶爾還能聽見孩童嬉笑玩鬧的聲響。
背景裡的聲音雜且多,吆喝叫賣,路人談笑,器物碰撞,火樹銀花等等,陳晝耐心等著,等到了酒過三巡後:
這兩人喝多了。
周子息託著酒罈子神色鬱鬱道:「東陽有什麼好的能讓師姐一去就是整夜不回。」
陳晝:「你師姐是去辦正事。」
東野昀又開了壇酒仰頭喝著,悶聲說:「我以為她已經放下了,沒想到她心裡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我。」
陳晝:「那你也不要她就好了。」
周子息說:「朝聖者那麼多,宋天九怎麼偏偏就只來北斗親自接師姐?我師姐又不會迷路。」
陳晝跟他碰杯道:「她確實不會迷路,你也不用擔心她一去不回。」
東野昀低聲說:「我送了她玉簪,她雖然收了,卻從沒戴過,頭上還是那支別人送的木簪子。」
陳晝轉而跟他碰杯:「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痴情哪家姑娘,但聽你剛說的,你該及時止損了。」
他左耳聽周子息唸叨師姐師姐師姐,右耳聽東野昀的心碎了又碎了,陳晝無語地望著兩個自說自話的人,之前不是說沒心事嗎啊?
彼此碎碎念半晌後:
周子息張開手臂躺倒,望著天上銀河說:「你們喝吧,我要去找師姐。」
陳晝揮手道:「躺著吧你。」
周子息喝得有些醉了,眯著眼躺了會又道:「師姐什麼時候回來?」
陳晝:「明天吧。」
「這麼晚?」周子息又起身道,「我要去找她。」
陳晝揮手把人摁回去:「去什麼去,等著吧你。」
東野昀抹了把臉說:「我妹她真不會迷路。」
周子息眨眨眼:「哦。」
他安靜了,陳晝少聽一人碎碎念,東野昀卻還沒停息,悶酒一口接著一口,喝完絮絮叨叨說:「她要復仇,我幫她。」
「燕匪欺辱她哥哥,我去救。」
「她想要羅侯城的人死,我也動手了。」
說到這東野昀頓了頓,抬首朝另外兩人看去,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懷疑與茫然,還有些不易察覺地無措:「我以為我做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做,似乎真如她所說,我根本幫不了她……那天送她回帝都後,離開時她一次也沒有回頭。」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東野昀露出如此脆弱茫然的神情,一時聽得沉默,陳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最近別出去了,就在北斗待著。」
「去跟師尊修行一段時間吧。」周子息也道,「師姐不會迷路,你這狀態出去該迷路了。」
東野昀看起來很失落,低垂著頭不說話。
陳晝又道:「你喜歡她,也已經努力表達過這份喜歡,別人不接受或是不需要,那也不是你的錯,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