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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她垂下頭去翻看著來自京城外暗探報來的訊息——雖然京城內的暗探全部撤離,但是景曦在京城外其他地方仍然佈置了很多人手。
她翻看訊息的姿態就像皇帝在翻閱奏摺,看到一半笑了出來:「太子被削職禁足了。」
楚霽從景曦背後探頭過來看了一眼:「如果他能沉住氣,過幾個月就有翻盤的機會,過年的時候皇上肯定得放他出來。」
景曦心想再過半年他就要完了,只是這話不能宣之於口,她付之一笑,道:「吳王不會同意的。」
「那倒也是。」楚霽在她下首坐下來,「我們就在京城外坐山觀虎鬥就好。」
他又補充道:「雖然你應該忍不住,但是我還是得勸一勸你——既然要低調行事,就別再動不動上書要幹這個幹那個的,人不在京城,宣政殿裡還經常出現你的奏摺,太子和吳王想忽視你也不容易。」
景曦保證:「本宮以後儘量只上請安摺子。」
楚霽憂心忡忡地看她一眼:「你努力說到做到吧。」
他又道:「我午後就動身去南州,中秋節之前大概回不來了,你記得到時候往南州送點節禮,也好藉機把鄭蟬身邊的人打點一下。」
「可以。」景曦一口答應,「你放心,京城裡楚國公府的那一份節禮我也替你備好送去,不用擔心這些。」
和楚霽一同吃了頓午飯,展望了一下未來的發展計劃,景曦依依不捨地送走了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又傳來林知州,暗地裡密謀怎樣削弱當地士族的影響力,將建州全盤掌握在手中。
待得林知州離去時,天已經快黑了。
景曦靠在椅中閤眼休息了片刻,雲秋就進來問:「殿下要用膳嗎?」
景曦認真思考了一下,問:「謝雲殊那裡擺膳了嗎?」
雲秋卡了一下,招手喚來個小宮女問了兩句,才答道:「駙馬現在應該剛開始用,寶泓不久前剛去廚房傳了膳,還沒走多久。」
「那就去他那裡。」景曦起身道,「本宮正好有節禮的事要囑咐他。」
謝雲殊飯吃到一半,突然聽聞公主過來,連忙起身相迎,道:「公主用膳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好。」明明這是謝雲殊的屋子,景曦坐下的動作卻無比自然,「你的菜式有些簡薄,廚房剋扣了不成?」
公主府裡其他的事情景曦都放權給了謝雲殊,原本的管家留在京中打理京城那座公主府,景曦又沒有心力在對外擴張權力之餘再兼顧公主府裡的瑣事。但唯有護衛和廚房這兩個最要緊的地方,景曦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她看著謝雲殊桌上的四個碗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廚房剋扣了謝雲殊的用度。
謝雲殊忙道:「公主多心了,我外祖父一向提倡晚膳簡薄,我是受他影響,並不是有人剋扣。」
「那就好。」景曦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簡薄,奢不僭上,簡不逼下,才是長久之道。」
謝雲殊笑道:「公主教誨的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謝雲殊在景曦面前更放鬆了些。他將恪守禮數和灑脫從容結合的很好,既不顯得侷促,又不過分放肆。哪怕是一開始對謝雲殊懷著深深提防之意的雲秋,都不得不承認,哪怕不看謝雲殊那張臉,都很難討厭他。
雖然菜式不多,不過景曦和謝雲殊胃口都不大,四個碗碟也足夠兩人吃了。待用完晚膳,婢僕將碗碟撤去,景曦才道:「本宮前日將準備節禮一事交給了你,現在恐怕還要再多給你加一重負擔——楚國公府的節禮,你一併準備了。」
她不擔心謝雲殊會在節禮上做什麼手腳,反正禮單最後都是要她過目的,節禮也是直接從公主府庫房裡出,中間沒有能做手腳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