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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謝家有關,和謝家有關……歸根結底,還是和他祖父有關!
謝雲殊茫然地想著:祖父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當真沒有考慮過他的死活嗎?
幼年時父親過世,母親獨居別院,而年幼的自己孤身一人被外祖父帶往襄州撫養。那時謝雲殊舉目四顧皆是茫然,巨大的孤寂包圍了他。
時隔多年,謝雲殊再次感覺到了這種令人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的窒息和絕望。
那時他還有外祖父和舅舅的陪伴,帶他去遊山玩水,習字練琴。
然而現在謝雲殊什麼也沒有了。
他在榻上坐了片刻,然後又起身,自己到桌前磨墨,開始動手給母親寫信。
謝雲殊終究還沒有全然相信晉陽公主的話,他記住了那個名字,以及那副畫像。
他要寫信請裴夫人幫他調查一下,衛闞究竟和祖父之間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秘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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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問題。」謝雲殊走後,承影忍不住從樑上探出頭來。
景曦一仰頭,正好對上承影從空中探出的腦袋,她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說吧!」
作為景曦的貼身暗衛,除了景曦睡覺的時候,其他時間承影一直都神出鬼沒地跟在景曦身邊。景曦知道的東西,承影差不多都知道。
所以他是真的很疑惑:「那個……衛闞這件事,和謝叢真有關係嗎——我是說,這四個刺客潛入府中,應該不是謝叢真主使的吧!」
景曦同樣疑惑地回視:「對啊,你不是一直都聽著嗎?這明顯就是衛闞自己的意思,謝叢真怎麼可能允准這樣粗糙的計劃?」
單純的暗衛承影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那你為什麼跟謝雲殊說和謝家有關?」
景曦看著承影,彷彿慈母看著自己不太聰明的傻兒子:「當然是試一試能不能把他策反過來。」
隔壁喝茶的林知州還沒來得及被叫過來,景曦決定花費短暫的片刻時間,把話掰開揉碎了跟承影說一說,也好讓他知道人心的險惡:「謝雲殊到了晉陽,身家性命就全攥在本宮手裡,謝叢真對付本宮,事成了謝雲殊沒什麼好處,事不成謝雲殊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你說他知道了之後,心裡會怎麼想?」
「這種時候。」景曦喝了口茶,繼續循循善誘,「本宮偏偏不遷怒謝雲殊,反而依舊待他溫和,謝雲殊是個少年名士、翩翩君子,本宮對他越好,他心中有愧,就越坐立難安,然後再想起謝叢真罔顧他性命,焉能不倒向本宮?」
承影咋舌:「那萬一他不信你說的話呢?」
景曦:「那本宮也沒什麼損失啊!」
她理直氣壯,打的一手好算盤。反正她本來就沒打算拿謝雲殊洩憤,如今只是在小處待他再好一點,說不定就能把謝雲殊籠絡到自己這邊來。
到時候如何利用謝雲殊來對付謝叢真,景曦能想出一千種手段。
承影沉默了片刻,發自內心地感嘆:「謝雲殊的運氣,是真的不好!」
正當承影在這裡嘖嘖感嘆之時,雲秋推門而入:「殿下,巡檢使派人來報,說兇徒衛闞已經投案自首,請公主移步巡檢司聽審。」
景曦精神一振,頓時起身:「雲秋,你去告訴林知州,本宮方才交代他的事趕緊吩咐下去,口供儘快拿到手,然後讓他隨本宮一起去巡檢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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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景曦自從來到晉陽之後第一次離開公主府。一路上她想掀開車簾看看外面的風貌,然而因為有人潛入公主府的緣故,公主府護衛們的警惕達到了最高峰,將她的馬車嚴嚴實實包圍起來,不給敵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景曦揭開車簾,只能看到錚亮的鎧甲和密密麻麻的人牆。
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