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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早站著個淡青色服飾的宮女,見景曦過來,忙迎上來行禮,道:「公主出來了,貴妃娘娘派奴婢來請公主呢!」
景曦點頭:「帶路。」
柔貴妃宣氏,是景曦生母宣皇后一母同胞的小妹妹,姐妹兩個感情很好。宣皇后死後,宣家又將柔貴妃送進宮來。景曦沒少幫扶柔貴妃站穩腳跟,柔貴妃也總是替景曦在熙寧帝面前周旋。
和宣皇后表面溫柔,實際上手段才幹更勝男子不同,柔貴妃的手腕僅限於後宮,景曦在前朝受人針對,她只能幹著急,在柔儀殿裡急得直繞圈子。
一見景曦進殿,柔貴妃撲過去抓住景曦的手,將她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確定她不像是吃了虧的樣子,這才焦急道:「昭昭,你沒事吧!」
昭昭是宣皇后給景曦取的小字,取得是《說文》中的意思:昭,日明也。正與景曦的名字相配,也隱晦地透露出了一點宣皇后對女兒的厚望。
統共這樣喚過景曦的,也不過宣皇后和柔貴妃兩人。
景曦微微恍神,隨後用力反握住柔貴妃纖細的手,笑道:「娘娘別擔心,我沒事。」
柔貴妃蹙著一雙秀眉,憂心忡忡地道:「我一早起來就聽說你被傳進宣政殿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呀,鬧得這樣大,教我擔心的緊。」
柔儀殿景曦來過多次了,熟悉至極。她一邊反客為主,同柔貴妃一起往後殿裡走,一邊道:「這事你也該聽說過,是御史鄭啟祥意外身故一事,謝叢真那老傢伙聯合朝臣參了一本,說是我乾的。」
謀害朝官可不是小罪名,柔貴妃變了臉色,卻沒多問,直到拐進後殿屏風後,宮女們被全部打發了出去,她才悄聲問:「是真是假?」
景曦對她點了點頭。
柔貴妃方才變了臉色,景曦一承認,她反而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平白無故背了黑鍋,咱們就不算吃虧!」
景曦被她逗笑了,淡紅的唇角往上一揚,道:「娘娘放心,他們沒有證據。」
柔貴妃點頭:「那就好,昭昭,你千萬小心些。」
「那是自然。」景曦點頭,又道,「娘娘,今日我在朝上自請離京了。」
「什麼!」話題陡然轉變,柔貴妃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自請離京』四個大字迎面砸的頭暈眼花,大驚道,「他們竟然如此咄咄逼人,還是說他們難道抓到了什麼把柄?」
景曦耐心道:「他們什麼把柄也沒有,是我自請離京的,現在京中所有目光都盯著公主府,這個時候留在京中,就是個被所有人圍攻的靶子,倒不如到晉陽去,避一避風頭。」
這話不能說沒有道理,甚至算是個韜光養晦的好主意。然而柔貴妃微擰起眉,猶豫著道:「但是出京容易,回京卻難,東宮和兩王府都盯著,哪個肯讓你再回京,晉陽和京城隔著五百里呢,就是縱馬急奔也要三四天的功夫,連傳遞個訊息都不容易。」
「娘娘放心,我走之前自然會將這些事安排好。」景曦道。
柔貴妃又嘆了口氣,道:「皇上會同意嗎,他一向還是很疼愛你的,恐怕捨不得。」
景曦搖了搖頭,這一刻她眼裡滿是冷靜,甚至冷靜到了漠然的地步:「父皇疼愛我,卻不代表他真願意將我留下——娘娘還記得去年一月間的事嗎,謝叢真等人聯合上書,要求削去我手中的權柄,如果不是我在父皇面前苦苦哀求,說不定早就被削權了。」
她頓了頓:「否則我何必冒險對鄭啟祥動手,還不是因為他要再次聯合朝臣上書針對我,這一次我已經沒有把握能說動父皇偏向我了。」
柔貴妃想起那時她趕過去幫著景曦哭求,甚至連已故的宣皇后的情分都搬了出來,才勸得熙寧帝心軟。她也忍不住難過起來:「若是姐姐還在,誰敢這樣欺負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