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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純新人,但能被張導看到進組 ,她和鄧立為都是確有天賦的,而且一點兒都不傻。
兩個人知道他們作為新人有這樣的機會,是真的天上掉餡餅,抓住就飛升,骨子裡也很要強,導演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片場上私下裡逮著陸朗清喊「陸哥」,問東問西的,特別虛心。
恰好在演戲這事兒上,從龍套摸爬滾打過來的陸朗清對待新人大方而且溫柔,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需要他幫忙對戲的時候,多晚都跟著熬,而且絕無怨言。
不管有多少想借他名氣的因素,更多的還是對他的喜歡和佩服。
一來二去的,網傳脾氣又不好又能耍大牌的他,愣是在這個組把自己混成了保姆。
「有什麼可哭的,張導喜歡你們兩個人,不然都不可能讓你們進組。兩周了,天天讓你們滾,不也還拍著呢嘛。」
他看看垂頭喪氣的鄧立為和還在抽泣的谷清,安慰著。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怎麼都演不好。」谷清低聲說。
鄧立為也說:「而且還連累了陸哥,對不起啊。」
陸朗清笑了,他看著兩個人的樣子,覺得這樣下去也不行,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打破了以往只對戲不說戲的原則,開口說:
「你們不笨的,就是表演上,匠氣了。」
谷清和鄧立為眼睛一亮,知道陸朗清是在點撥他們,但又沒明白,便疑惑地看向他。
既然說了,陸朗清索性把話掰開了揉碎了說:
「可能是因為劇中時代距離你們很遠,所以你們怕自己演不好,就很刻意地想要模仿些著名作品中的藝人,或者紀錄片中看到的東西,」陸朗清解釋,「再加上你們又在學校剛學了一些表演上的理論,結合起來,就讓你們的表演匠氣了。」
谷清和鄧立為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張導選擇你們兩個人,就因為你們還沒有任何演出經驗,所以還沒有生成某些熟手演員容易陷入的套路,說是套路,其實就是一種省事的複製黏貼。那些著名作品中的角色,都是獨一無二的,複製他們的演技,那這個角色就不是這部影片導演想要的角色了。」
「就因為你們天然,所以張導才可以按照他想要的樣子雕琢這個片中的你們。可是如果你們只是去複製別人,那導演何必找你們?拋開那些東西,想一想導演想要的你們,是什麼樣子的。」
陸朗清說著,對谷清說:
「小谷,你身上有純真的美,看起來溫柔又脆弱,讓人產生保護欲,所以這不需要你去演,你需要留意的要怎麼土。比如你的角色再愛美,她的指甲永遠不會像你這麼幹淨的。溫柔之下的野性,脆弱之下的韌性,才是你要呈現的。」
說著,他又轉而對鄧立為說:
「立為,你那長相看著就是個讀書人,所以你需要去演一個書卷氣的學生嗎?你需要理解的是角色本質,有為正義赴死衝動的,又不是莽夫,更多的是對自己無法挽救國家的,無法救更多人的憤怒,這種憤怒是內化的,所以你的情緒不能端著。」
「你們對角色理解沒錯,只是你們搞錯了需要你們演的部分,過渡加強了你們身上本來就有的部分,而忽略了另一個層次的表達,反而過猶不及了。」
演戲這事兒,最怕的就是過於強調某個部分,而如果這個部分恰好與演員自身的某種特質重疊的時候,就是災難。
就好像一個霸道總裁一樣要把用力點放在外貌的霸道上,那大機率只看臉就會顯得很油膩。
兩個年輕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謝謝陸哥。」
「沒什麼可謝的,多磨兩天你們自己也能想明白,只是你們也知道,咱們這個組有些特殊,沒時間給你們悟。」陸朗清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