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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得太苦太累了。她的性子生來就這樣粗野,再如何也變不成高雅。
所以在得知太子想取消婚約時,她心裡首先是感覺如釋重負,接下來才是難堪。哪怕她與李文忱之間並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可一個男子沒有說出任何緣由,莫名其妙地決定退婚,哪怕受罰也不肯反悔,換做是誰也會難過吧。
……他就這麼討厭她嗎?
可唐七月還來不及躲起來自我派遣掉內心的傷感,就聽說了全天下人的唾罵已將李文忱淹沒。
是,李文忱冷不丁地退親是讓她難受,可李文忱也是與她從小吵鬧到大的朋友,她知道李文忱並不是無緣無故惡意折辱女子的人,所以這背後定是有其他緣由。
然而繼續刨根問底還有什麼意義?她不想再去探尋他不得已的苦衷。
而且李文忱畢竟是太子,是皇帝的兒子,父親只是臣子,繼續僵下去也沒有好處。唐七月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輕輕起身,提起裙擺向屋外走去。
到此為止吧,她會讓父親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她與李文忱就此各歸各路,別再糾纏了。
此時屋內,唐七月的父母在怒罵那群瞎眼的親戚。一群什麼東西就敢跑到他們面前來嫌棄他們的孩子。
潑辣怎麼了?他們就是有能力寵女兒,不讓女兒受任何委屈,就把她養嬌了怎麼著!他們樂意,無論七月想要什麼他們都願意給。這是他們辛辛苦苦寵出來的寶貝,憑什麼就因成個婚就要送給一個臭小子糟蹋。不服的看不慣的就都憋著,反正他們不會改的。
七月爹孃合力,兩人吵出了幾十人的氣勢,硬生生壓了對面十幾人一頭,將他們罵到灰頭土臉的,恨不得以手遮耳。
唐七月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父親母親對她的聲聲維護,她險些掉淚,更堅定了內心的想法。父母這般為她,她就更不能因為自己再給他們帶來麻煩了。
她掀開簾子,輕輕跨過門檻:「爹,娘。」
一見七月,唐父唐夫人立時都顧不上繼續責罵了,他們都小心地觀察七月的神情,生怕戳中她的傷心處:「七月來了啊,快坐快坐。」
唐父怒形於色:「都怪為父瞎了眼,竟給你挑了個不靠譜的親事,那李文忱忒不是個東西。」
周遭親戚害怕地抖了身,顫聲道:「快別說了,你這冒犯了太子。」
「犯就犯了!」唐父面色漲紅,眼瞪得銅鈴樣大,「我還敢當他們面罵呢。七月你先在這裡等著,為父這就去皇宮找他們理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七月!」
這可不行,那畢竟是陛下和太子。唐七月吸了吸鼻子,眼眶紅彤彤地想。
在一眾震驚的眼神中,唐七月跪地哀求:「父親,求您出面原諒太子。」
「七月。」唐父官服才穿到一半,震驚地立在原地。他試圖勸慰,「沒關係,你不用害怕他們,爹這官位都當了這麼多年了,大不了不當了。」
唐七月更加堅定地磕下頭去,從容道:「求您出面原諒太子。」
「這……」
「求父親答應女兒。」
看著唐七月眼裡的執著,唐父嘴角抽搐著。然而他素來不會不管唐七月的哀求,於是咬牙道:「好 。」
唐七月終於笑了起來。
等唐父走後,唐念看著站在屋內正中央的這個姑娘,想想那個本是遙不可及的太子妃位,如同氣泡一樣噗嗤一聲就很快消失了,唐念忍不住輕笑:「我還以為今年就能參加表姐的婚宴,確實沒想到表姐還要在家等吶。」
卻沒想到,唐七月眼神掠過了她,遠遠望向皇宮,沒有像往常那樣較勁兒,一副任人嘲諷的態度。
無趣。唐念撇了撇嘴,甩袖走人了。
大殿外,李文忱跪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