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治標不治本的法子(第1/2 頁)
在此之前,沈星染一直無法接受爹爹已經不在世上這件事。 他們說爹爹在戰場上遭遇埋伏被人殺了! 她不信! 明明只是一次簡單的交換國書之行,怎麼突然就成了死局? 那麼奇兵百出、馳騁無敵的爹爹,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埋伏暗算? 就在一個月前,她還和爹爹憧憬著致仕後一起回鄉種地、耕地養魚的生活,怎麼突然人就沒了? 不!她絕對不相信! 可是當她掀開白布,親眼看著那具盔甲下沒有頭顱的身體,摸著那手上熟悉粗糙的老繭,她知道,那是爹爹的! 她想象著大將軍能像以前一樣,坐起來拉著他的手,刮刮她的鼻子,捏捏她的臉蛋,說一聲“調皮”!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冰涼僵硬。 她忍不住推他的胸口,想要喚醒他。 當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油紙包從大將軍胸口掉出來的時候,沈星染“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黑紫色的膿血。 那是她最愛吃的京城老字號知味齋的蜜餞李子。 這麼多年,不管去到哪裡,大將軍依然保持著給他最愛的女兒隨身攜帶小零嘴的習慣。 即便這個女兒遠在千里之外。 沈星染搖晃著跌坐在地,就這麼抱著層層疊疊的油紙包,涕淚橫流。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時時為她貼身備著她最愛吃的蜜餞李子了!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做她的依靠,讓她想做什麼做什麼了! 從今以後,她真的,沒有父親了! 沈星染無聲地痛哭。 她的父親,把不是親生女兒的自己如珠如寶地呵護長大,他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娶真正的妻子。 他蕩平北疆,從少年到中年,用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保一方疆土,護一國黎民。 他上對得起家國天下,下對得起黎民百姓!他此生不負任何人!獨獨負了他自己! 最諷刺的是,他戎馬一生,最後不是死在與敵軍正大光明的戰場交鋒上,而是死於內外勾結的出賣和暗算! 沒關係,爹爹的仇,她這個女兒會為他報! 那些有份出賣、暗算還有殺害大將軍的人,她會一個一個找出來,要他們血債血償! 她會親手還爹爹一個公道! “再這樣下去,你撐不了多久!” 黑暗中,一個虛弱沙啞的聲音自帳外傳來。 沈星染眼神瞬間冷厲。 她緩緩收起油紙包,漫不經心地抹去唇角的血痕,起身走出帳外。 營帳外的空地上,一個數丈高的木架子在黯淡的月光下煢煢孑立,架子上直直垂下一個倒吊著的人影。 有什麼東西,不快不慢地從他身上滴落到地面,發出“滴答”“滴答”的迴響。 在靜謐的午夜分外地清晰。 沈星染走到木架前,低頭看著一滴一滴打在地上的鮮血。 地上已經積了挺大的一攤血。 下面一層的血乾涸凝固,變成褐色,又重新被新鮮的血覆蓋住。 新鮮的血再次乾涸凝固,變成褐色,又有更新鮮的血覆在上面。 一層又一層,地面上的血跡竟然分佈成了無數深深淺淺的層次。 那血是從被倒吊著的人身上流出來的。 他渾身被長滿倒刺的鐵荊棘捆得密密麻麻,倒刺扎到他的肉裡,從傷口不斷地滲出鮮血,沿著身體匯聚到頭頂,滴滴答答落下。 捆住他的鐵荊棘由架子上的機擴控制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極其緩慢地收緊,讓被吊的人被捆得越來越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深。 血,也就永遠止不住。 直到那人的血被徹底放幹! “你猜,是我撐得久,還是你撐得久?”沈星染仰起頭,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手緩緩按在了機擴上。 那人身上的鐵荊棘被人為的收緊,渾身倒刺深入,他抑制不住地晃動著身子,嘴裡發出嗚咽的慘叫。 血滴落的頻率,明顯加快了。 “姬若風,這就是你背叛大將軍的懲罰!”沈星染眸中是嗜血的瘋狂,“我要把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放幹!” 她縱身躍到一處高高的兵器架上,悠閒地坐下,靜靜地欣賞眼前人的慘狀。 姬若風漸漸停止了掙扎,勉力壓住呼吸,開口“呵呵”笑了起來。 笑了兩聲,又被嘴裡的血嗆的咳了起來。 良久,他才勉力開口,“殺伐果斷,不愧是白仙的徒弟。” 沈星染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