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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淵看在媧皇的顏面, 沒有對天人一族趕盡殺絕, 只是將罪魁禍首打散元魂,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清理乾淨。至於其他尚且年幼的天人則封印了先天天賦和記憶, 逐出婆娑界, 放逐人間與凡人為伍。
千年時間的通婚融合,那些被封印了天賦和記憶的天人已經與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了。他們也只有百歲壽數, 渡過了這百年時光,再憑前世善惡修下一世的福禍因果。
「既然你當年已經斬草除根, 怎麼還會有魔胎降生?」靈霄不解地追問檀淵。
檀淵眯著眼睛打量著幻鏡裡的卿蓮:「當年, 天人一族有人曾暗地裡為本君通風報信, 那人最後死於戰場。本君念及他報信有功,破例沒有封印他一雙兒女的天賦和記憶,只把他們放逐人界。」
靈霄轉頭看著幻鏡中的卿蓮:「那人的女兒不會是她吧?」
檀淵沉吟了一秒:「吾不知。」
他的修為倒退,如今也不過恢復了萬分之一,勉強能維持自己的人類形態,時間還不長久,並不能確認眼前的卿蓮是不是當年被他放過的那一對天人。
「天人的壽命漫長,幾乎是人類的數倍,他們能夠活幾百年倒也不稀奇。不過這個卿蓮看上去應該不是活了上百年的人,或許她是那兩個天人兄妹的子孫後代。」靈霄不確定地猜測。
幻鏡中,沈靈君一把抓住了卿蓮的手腕追問:「你提到無憂是不是」
問到一半,他卻不敢再問下去了。
卿蓮安靜地讓沈靈君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片刻後才勾了勾嘴角:「不錯,幼年時候與你一起玩耍作伴的,其實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無憂。」
沈靈君默默地看著她,沒說話。
許是卿蓮喝得多了,需要的也只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故而她對沈靈君的沉默也並不介意,又給自己斟了杯酒。
「按照伊邏國的王室規矩,雙生胎只能去一留一。正巧我出生之時霞光漫天,而輪到妹妹出生時,母親已經奄奄一息,聽說是已經救不活了。當時的國師大人為了保住小的,直接剖腹取子。」
說到這裡,卿蓮嗤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什麼:「妹妹出生時烏雲聚集,她是天生異瞳又是浴血而生,便被舉國上下視為不祥之物,父王下令要將她處死。國師大人掐指算了一卦,說留著妹妹的性命,日後有助國運。父王信了國師的話,便將無憂從小囚在塔木河,不許她出去半步。」
沈靈君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揪成一團,他不由得又想到了當初無意間遇見的那個小女孩。
女孩渾身髒兮兮的,唯獨那雙眼眸卻格外清亮明淨。她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繁華的世界,就像是初生的雛鳥在小心翼翼地向這個世界問好。
然而這個世界回報她的,只有傷害和惡意。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的雙眼並無不妥。」沈靈君垂眸斂目,語調裡聽不出悲喜。
卿蓮笑了笑,笑容中藏著幾分小得意:「那是我從母親那裡學得了煉製秘藥的法子,偷偷熬煮了送去給她。妹妹自幼便與我長得一模一樣,喝了秘藥之後,眼睛也能變成黑色的,就連我的貼身侍女也認不出來我們的區別呢。」
「可你說你的母親早就難產而亡。」沈靈君越聽越覺得糊塗。
卿蓮白皙的手指輕輕捻起面前的琉璃杯,艷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畢竟,父王便是這樣告訴我們的。可惜父王他不知道,我們的母后並非凡人,而是上古天人一族,難產會讓母親虛弱,但卻不會要了她的命。」
「不過,母親身邊的侍女,也是伊邏國如今的王后彌音,她知道。」
卿蓮在說到彌音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掠過濃烈的殺意,「她知道以人界的手段根本殺不了母親,所以就聯合國師將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