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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但子時一過,荒草裡的人頭和枯井前的簪子就會消失,第二天正午阿瑛還是會站在我們房間外面,然後她會往宮門口走,再在申時從宮門口返回,路上會說同樣的話。」
修戾問她:「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困在同一天了?」
殷杳杳點點頭,「對,您看這桃枝和喜鵲,和三天前一模一樣。」
想了想,她又說:「包括咱們屋子裡的那棵景觀樹,昨天下午我把它的樹枝斬斷了,夜裡尖叫聲停止的時候還不到子時,尖叫聲一停,我就出門了,那個時候景觀樹上的樹枝還沒長回來。」
她繼續道:「但是我回房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那時候,景觀樹上的樹枝就長回來了。」
正說著,前面的阿瑛已經帶著他們走到了一座宮殿的前廳,回頭道:「奴婢阿瑛,這些日子負責二位大人的起居,請二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
阿瑛說著,又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擺在了幾張空蕩的桌案前。
修戾見狀,道:「她連放茶的地方都和三天前一樣!」
殷杳杳最終下了定論,說:「所以從我們進宮的那天開始,時間就開始重置,以一天十二個時辰為一個迴圈,過了子時後,進入新一天,時間就開始新的迴圈。」
修戾道:「所以我們被困在同一天了,每天都在發生一樣的事情。」
他又迷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多半是虛幻的,虛幻世界裡怎麼可能找得到輪迴鏡?」
殷杳杳說:「我們是從進宮開始遇見的問題,進宮之前,我們唯一碰過的東西應該就是皇榜……說不定是皇榜的問題。」
她想了想,又說:「但不管怎麼樣,破了這個時間重置的法術,應該就能回現實世界找輪迴鏡了。」
修戾道:「破這種法術要打破時間禁錮,你要讓阿瑛和宮裡其他人都知道他們被困在了同一天,你看這阿瑛根本沒意識到這點,你怎麼破法?」
殷杳杳沒回修戾的話,徑直走過去抓住阿瑛的袖子,逼著阿瑛注意到她。
不等阿瑛說話,她就直接發問:「姐姐,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阿瑛反應很遲緩,過了一會才轉頭看她:「你是誰?誰帶你來的這裡?」
殷杳杳笑眯眯地重複剛才的問題:「姐姐,現在是什麼時間?」
阿瑛皺眉,但還是回答她:「申時末。」
殷杳杳搖搖頭,語氣天真:「姐姐,我是問今年是哪一年。」
修戾回了她一句:「之前在陳王宮外面看皇榜的時候,那些百姓不是說了嗎,今年是昌和十六年。」
殷杳杳不理他,期期艾艾地看著阿瑛。
阿瑛皺眉:「怎麼了?」
殷杳杳說:「我聽人說今年是昌和十六年。」
阿瑛把袖子從她手裡抽出來,語氣有一點不耐煩:「什麼昌和十六年?現在是嘉成三十九年春,三月初八……」
她說著,聲音突然慢了下來:「申時末……」
她皺了皺眉,臉上表情突然迷茫了起來,嘴裡唸叨著:「嘉成三十九年春,三月初八,亥時末,陳家軍破城逼宮,靖國……亡了?」
修戾聞言,驚訝道:「阿瑛好像是前朝宮女,我以前聽說陳國皇帝當初就是靖國的臣子,後來謀反,滅了靖國,改朝換代,建了陳國!」
殷杳杳問他:「修戾大人連人界的事都知道?」
修戾得瑟道:「厲害吧?那這麼說來,我們應該是被困在了靖國亡國的那天。」
那天亥時,宮門被攻破,叛軍在臨近子時的時候攻入後宮,砍了正收拾院子的阿瑛的頭,砍頭時正到了子時,而後新的一天開始,叛軍繼續著殺戮。
他們現在被困在了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