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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一怔,來人對他恭敬地拱了拱手,「在下是公主殿下的貼身暗衛,自會照顧殿下,就不麻煩沈公子了。」
說著,他將雲簇一把抱起,步履不停地將她抱上馬車。
但沈慕卻仍不放心,想要跟著一道。
一旁的輕蝶咬了咬牙,有些猶豫,但想到方才雲簇出來時的狀態,還是下定決心道:「沈二公子,奴婢鬥膽說一句,我們公主殿下怕是不想見您。」
沈慕急切的動作霎時一僵,扶著車門的手臂也不自覺地滑落。
是啊,雲簇不會想見到他。
而輕蝶對他又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那暗衛坐到了車夫旁邊的位置上,朝沈慕拱了拱手。
馬車跟著飛快行過,轉瞬消失在沈慕的視線中。
回程的路行的比來時快多了,但始終守在雲簇身邊的輕蝶仍有些著急,她時不時便會伸手去摸一摸雲簇的額頭。
卻是一次比一次更燙。
好在太醫都早早地等在了雲簇的寢殿外,只等暗衛將雲簇抱進房間,便立即開啟藥箱開始診治。
安靜的房間裡瞬間湧滿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輕蝶將身邊伺候的人一個個安排了一遍,有的燒水有的更衣有的去宮裡傳信。
可即便如此心裡仍是不大踏實。
好在幾位太醫都捋著鬍子說公主殿下只是受涼發了熱,等一劑苦藥灌下去,晚上便會醒來。
輕蝶提著的心稍稍鬆了一些。
到了晚上,雲簇果然醒來了。不過身上仍是燒得很熱,輕蝶按著太醫的囑咐又給她餵了一劑清熱的藥,伺候她再度睡下。
然後拿溫熱地帕子給她擦拭熱敷,整整熬了一夜,直到破曉時分才撐在床邊打了個盹。
再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輕蝶拿手背碰了碰雲簇的額頭。
已經不燒了。
她長長舒出一口氣來,然後命人重新去燒水,預備給雲簇擦一擦身子。
但熱水還沒燒開,雲簇就已經醒了,「水。」
她的嗓子乾涸沙啞,輕蝶忙給她倒了一杯白水,扶她起來,一口一口地餵她。
雲簇靠在輕蝶的懷裡,像是一株即將渴死而又沐浴甘霖的麥苗,總算是回過了一點勁兒。
輕蝶心疼的看著她,問:「殿下還有哪裡難受嗎?」
雲簇搖了搖頭,半句未答,然後又重新滑進被窩裡。
輕蝶給她掖好被子和帷幔,輕哄著她,「睡吧殿下,再多睡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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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雲簇之後,沈慕在庭院裡孤站了很久。
直到風雪再起,重重的車轍印都被重新覆蓋住,他的手指也凍得紫紅不堪。
下人們看出他情緒不對,都不敢在這時候去觸他眉頭,最後,還是沈秦急急趕到了。
他看著傻站著的沈慕,當即便揚手要打他,可沈慕卻只是疲憊地撩了一下眼皮,跟著又垂了下去。
似乎看到是他,很失望。
沈秦瞧他這樣子,也實在下不去手。
末了只能無奈地長嘆一聲,「你這是何苦?就算你把自己凍死,又有什麼用?」
沈慕肩膀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就這麼垮了下去,他搖了搖頭,喃喃道:「沒用的,再也沒用了。」
就算他再使出百般戰術。
沈慕也成不了季文了。
沈慕忽然有些想笑,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彷彿那上面真有一塊石頭似的。
沈秦看著弟弟這樣子又急又氣,他忍不住問:「公主到底說了什麼?」
沈慕卻仍是搖頭,「無所謂了。她不會再給我機會了。」
「機會不是別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