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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愣了愣。
「我已吩咐下去,營內你可以四處走動,只不要擾了將士們歇息即可」
頓了頓,雲傾放緩了語速,繼續說道:「你來去自如,要去哪不必同我說。」
不知為何,雲傾這話說出口後,凌霄便直覺,雲傾是早知道她會走的。
凌霄點點頭,恍恍惚惚地將筷中餐塞入口中,卻未發現,這一頓晚膳,雲傾並未動過筷。
「阿梨,那我走了。」
飯後,雲傾輕聲道了一句。
凌霄仍是點點頭,側耳傾聽著雲傾離去的腳步聲。
他似乎走得很慢,待他走到營帳口的位置時,凌霄正要回身坐回榻上,忽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靠近。
凌霄不解,仰頭「望」又突然走回來的雲傾,臉頰便突兀觸上一片冷硬。
是雲傾胸前的盔甲。
雲傾將她攬進了懷裡,頭埋在她的肩窩處。
「阿梨。」
這聲阿梨,他叫的好低。
凌霄怔怔,抬手試圖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撫。
「對不起。」
凌霄抬起的手就僵住了,她不解地眨了眨眼,並不知道雲傾錯在何處。
可是雲傾的聲音,壓著她不懂的,巨大的歉疚和難過。
「如果我沒能把天下太平送到你眼前,你別怪我,好不好?」
凌霄當時以為,雲傾是對這場仗沒有信心,怕自己會打不贏。
她抬手撫上他的背,在他懷裡輕搖了搖頭。
雲傾抱著她的手,就緊了緊。
他張了數次嘴都沒能說出口,最後只是無奈地低笑了兩聲,道了一句:
「阿梨,你可以怪我。」
他說:「你怪我,我下輩子還你。」
彷彿有簇煙火在體內怦然炸響,凌霄不知雲傾這話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
他走後,凌霄在榻上懵懵懂懂地發了好一會兒呆,思索不出頭緒,便索性起身離開營帳,趁著夜色離去。
她不知,雲傾就站在營帳外的側面角落,眼睜睜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直看到她徹底消失在夜色裡,許久許久,他頹然地靠在帳布上,閉上了眼睛。
……
凌霄此一行,自認並無多大危險。
她進了西鸞國邊界,在路上花了幾日時間,悄無聲息地抵達了西鸞國的皇城。
前線戰爭她幫不上忙,但先讓西鸞國內部破防,凌霄還是能做到的。
她先是在第一日夜裡去了新的太尉府,放了一把火。
這把火和當初鳳鳴宮宮主放的,只是單純燒房子的火不同,這把火,徹底葬送了太尉府滿門。
凌霄後幾日潛入皇城皇宮,仔細暗探了幾番後,終於在一天夜裡,將九年前謀朝篡位登上皇位的新皇帝,一刀瞭解了。
她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悄無聲息。
她沒離開皇城,而是入了被封多年,卻因百姓擁護府邸一直沒被新朝霸佔而去的,雲府。
雲府破敗了,雜草叢生,蛛網密佈。
凌霄如從前那般,一人慢悠悠地晃蕩在雲府各地,一人慢悠悠地,將髒了的雲府各處,打理乾淨。
直到她走至前廳庭院,聞到了一陣梨花香。
那株雲傾走之前帶著她種下的梨花樹幼苗,多年無人打理,反倒長得枝繁葉茂。
他們曾經辛辛苦苦照顧的梨花樹都沒能存活下來,這一株,偏偏在滿地狼藉裡,獨自開出了滿樹艷而香的花來。
凌霄笑笑,抬手摺了一株梨花。
前兩日皇帝被刺殺的訊息傳出,西鸞國皇城一片大亂,正適時,前線邊關急報,西鸞軍隊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