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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裴敏……
裴瑤笑了,傳言的壓力足以壓垮她。讓裴綏來處理這件事,不如交給傳言、交給旁觀者。
他們會給裴家施加壓力,會讓裴家主動放棄這門親事,裴澤娶不到真愛,裴敏被迫嫁人。
她初次嘗到裡利用人的滋味,但她不知自己利用的是誰。那日自己故意站在宮道上說出裴家的秘密,就是不知給誰聽了去。
皇后與小皇帝回到椒房殿,太后便坐在椒房殿的窗下看風景。
小皇帝忽然不敢進去了,身子一轉,腳底抹油,跑了。
「別走啊,給你做梅花餅吃。」裴瑤連喊了兩聲,小皇帝的影子都不見了。
裴瑤提著一籃子梅花入殿,腳剛跨過門檻,就見到一副巨大的地圖,腳剛好踩在了宣室殿上。
「皇后的腳髒了。」太后從窗下走了過來,凝著皇后那雙乾乾淨淨的眸子。
裴瑤驚愕地看向太后,盯著那張仙姿神女的臉頰,「太后今日要睡在這裡嗎?」
她的手指著腳下的地圖,一股戲謔漸漸地爬上她的眸子。
太后最近怎麼那麼喜歡投懷送抱了。
太后的腳踩在了地圖一側,那裡畫的是宮廷西邊,是太妃們居住的地方,她朝著皇后一步步走來,踩過園囿,跨過宮道,最後站在了裴瑤面前,腳下踩的是椒房殿。
太后將手心輕輕放在裴瑤的心口上,「你這裡屬於誰?」
「屬於我自己。」裴瑤篤定道。
壓在她心口的手慢慢地軟了下去,接著,狠狠一用力,裴瑤不得已後退兩步,差點就退出殿。
再看腳下,踩著的是宮門。
裴瑤沒有生氣,反而抬首凝視著太后,脊背慢慢地挺直,她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太后的手腕上,那裡有一道醜陋的疤痕。
她握著太后的手,心中忽而湧起一股甜蜜,就像喝了甜粥一樣,她想解開太后的衣襟,想親吻她,想做畫冊上美妙的事情。
她恍惚意識到自己動了色。欲。
裴瑤想起師父的教導,色。欲便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就會割下腦袋。
她沒有不安,更沒有因自己動了邪念而後退,她揚起自己的腦袋,對上太后平靜的眸子,「我做了什麼觸動太后底線的事情了?」
「皇后真聰明。」太后反握起皇后的手,食指與中指尖搭在她的脈搏上,不動聲色地診脈。下一刻,太后盯著皇后的臉,細細打量片刻,「皇后好像很激動。」
太后的手很冷,摸上肌膚的時候,裴瑤心裡抗拒,嘴上直接告訴太后:「我動了色。欲。」
太后微有幾分詫異,「無望小師父懂什麼叫色。欲嗎?」
小小年紀就將色。欲二字掛在嘴邊,菩薩都不會饒恕。太后沒有直接說,而是拍了拍裴瑤的額頭:「不過,你就算動了色。欲也與哀家無關,你可以去找旁人解決。」
裴瑤臉紅了,拂開太后的手,「你、胡說。」
皇后臉紅、耳朵紅,倒讓太后有些詫異,「日日喊著侍寢,還沒怎麼樣就臉紅耳朵紅,難以成就大事。」
皇后的臉皮也很薄。太后略有些嫌棄,末帝可不會臉紅,末帝喜歡捉弄人,看著她臉紅耳朵紅。
「太后讓我離皇帝遠一些是吃醋了嗎?」裴瑤前進一步,與太后保持幾寸的距離,兩人幾乎碰著鼻尖。
「哀家不吃醋,但皇后使用美人計,就不能分心。今夜哀家留下,聽皇后讀經書。」太后忽然改變想法,沒有皇后暖榻的床榻在冬日裡太冷了。
今夜暫且留在椒房殿。
太后的話讓裴瑤轉怒為喜,「太后聽什麼經書?」
太后沉默須臾,斟酌了須臾,才回答:「能讓皇后動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