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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白純善地搖搖頭:「沒關係,看在老師的份上我也要幫忙呀。」
顧謙看著他,神色也不由得柔軟下來。
謝離卻在心底冷笑,這白蓮花是看準了他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要成心踩著自己當踏腳石、顯擺他的藝術天賦了。
但他哪知道現在的謝離論起畫技琴技比起謝恆海都不輸,既然這人自己送上門來找羞辱,謝離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散漫地應了:「好啊。」
他望過去,漂亮的眼睛彎起來:「那就麻煩你了。」
孟衍神色一沉。
這下不只是一群人意外,沈白白也一愣,沒料到他這麼輕易就會同意,反而遲疑起來,點頭:「謝離哥哥不用這麼客氣。」
他猶豫著問:「那謝離哥哥準備用什麼節目做慶賀禮呀?」
「箏吧。」謝離眯起眼。
沈白白眼睛一亮,開心道:「原來謝離哥哥也會彈古箏嗎?那我和你一樣好了!」
果然是存了要技壓自己的心思,謝離笑意散漫,無動於衷。他早知道沈白白的技藝,純熟討巧,卻空有形無有魂,碾壓他簡直毫不費力。
一旁的顧斐然卻狐疑地皺了下眉:「就你?你會彈古箏?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謝離睨眼望過去,哼笑一聲:「你是我的什麼人?」
他的表情帶著彷彿洞悉自己心思的曖昧,顧斐然忽而臉色一紅:「你……!」
他咬牙忍住了,匆匆別開視線。
孟衍冷哼一聲。
既然已經這麼說定,謝離這才漫不經心抬起眼來,看向對方:「我能走了嗎?好冷。」
孟衍心中的燥怒一滯,終於注意到他已經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以及過分黑白分明的眉眼。
在湖裡浸了太久,面前的青年看似隨意指尖卻正在微微顫抖,發梢滴著水,落在早就濕透的襯衣上,呼吸間隱約透出一段柔韌的腰腹。
秋末風大的夜裡,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住了寒冷和他們說笑了這麼久。
他漂亮的眼睛泛出潮紅,冷玉般的軀體在濕透襯衣下若隱若現,頸側的一點痣隨呼吸起伏,竟然晃眼。
周圍的人也頓時突然回過神來,有些意動的尷尬,突然覺得自己在逼迫這樣一個人有些惡劣,儘管他並不是一個好人。
他們猶豫著,似乎是要開口說些什麼,謝離卻嗤笑一聲,懶得和這些虛偽的憐惜虛與委蛇,轉身就走。
他剛走出兩步,肩上卻突然一沉。
謝離擰眉回過頭,卻對上少年平靜的神情。
賀昱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件外套,不由分說披在自己身上,才抬起眼:「走吧。」
謝離一怔。
身後,顧謙的神色莫辨,緩慢皺緊了眉。
「……阿昱。」沈白白目光含了水,身形微微顫抖。
因為出動了遊艇和許多保鏢,謝離欺辱沈白白、又和孟衍起了爭執雙雙落水的事全宴會都知道了。
在得知這個訊息時,宴會已經結束,謝老又急又惱,當即打了個電話過去。
「幹什麼。」那端的聲音懶洋洋的。
聽見他人沒事,謝老先是鬆口氣,接著更來氣了:「你怎麼和孟衍爭起來了?!還掉湖裡?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跟他鬧什麼!」
謝離閉著眼:「我哪願意搭理他,他是來幫沈白白出氣。」
謝恆海一噎,只好再追究源頭:「那你好端端的怎麼又去惹沈白白!你知道外面現在傳得多難聽嗎?他剛被我收了當學生你就欺負,這讓別人怎麼看!」
謝離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聞言嗤笑:「你以為他真把你當老師呢,人家只不過想要謝家一個跳板而已,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