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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據理力爭、面紅耳赤的丁未翔,再一想到自家那脾氣暴躁、背主求榮的大頭娃娃伯勞,心中便甚是忿忿不平。
「主子,屬下自跟了您之後,還從未離開過這麼久。何況如今實是非常時期,莫說白氏有多少人在暗處等著動手,便是刀劍無眼也著實危險,屬下怎能放任您一人獨處」
丁未翔已在這磨了約莫有一刻鐘了,其實他再多磨上一兩個時辰,肖南迴都是不太在意的。
可當她也被皇帝留在帳中跟著旁聽,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她到底為什麼會蹚進這灘渾水?早知道她或許不該離開碧疆的,她那寨子呆起來真的甚是舒爽,便連那猥瑣兇狠的阿匡想起來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丁未翔似乎又滔滔不絕說了很久,突然便被一直沉默不語的帝王打斷了。
「誰說孤會一人獨處?」
夙未說完,目光落在丁未翔身後的女人上。
肖南迴昨夜沒怎麼閤眼,如今站著都有些打瞌睡,只聽得耳邊那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突然停了下來,隨即一片安靜。
她花了點時間找回自己飄出帳外的意識,又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終於將目光聚焦在皇帝身上。
剛剛最後一句話,好像是他說的吧?這場對話是不是要結束了?
她立正站好,不遺餘力地表著忠心:「陛下有何吩咐?臣萬死不辭。」
嘿嘿,好話她也會說。反正去捅敵巢、炸水壩的事不會落在她頭上,又還能有什麼麼蛾子
「甚好。孤命你從即刻起,侍輦御左右,不得離開孤半步。」
這話落在丁未翔耳邊,像是炸塌了一座山,肖南迴覺得自己都能看到對方瞳孔中的崩潰二字。
當然,她自己應該也沒好到哪去,眼底充滿震驚和費解。
陪聊一晚她已經要睡不著覺了,這要是一陪到底,她豈不是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這個臣自認武功造詣比不得丁中尉,性子也有些粗心大意,到時候怕是會有所疏漏。是也不是啊丁中尉?」
肖南迴語畢瘋狂眨眼暗示丁未翔,丁未翔覺得甚蠢,只裝作看不見,附和道:「肖大人說得有理。護衛之事看似簡單,實則要關照諸多細節,恐怕也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圓滿。」
「孤,不急於一朝一夕。」夙未的話說得慢條斯理,像是要與臣子拉拉家常一般,「都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不知肖大人是否能做得這個有心人啊?」
這話的分量和意味都十分不尋常,肖南迴只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又開始隱隱抽筋。
「陛下萬金之軀,臣唯恐不能擔此重任啊。」
「卿是不能,還是不願啊?」
這下好了,不光小腿,她的胃裡都開始抽筋。
她這一臉菜色瞧在丁未翔眼裡好似一萬個不情願一般,目光便似刀子一般向她腦袋上飛來。
「肖大人原來是不樂意?守衛輦御乃是神聖職責,大人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還做什麼天成將士?不如解甲回家種田。」
肖南迴平白中刀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又是一陣連環炮:「還是說肖大人自認技不如人,恐擔不起這職責?本以為青懷候教出來的人應當不俗,到頭來卻也是個縮頭王八。」
話說到這份上,肖南迴的眼睛也開始噴火。
什麼王八?誰是王八?!
說誰都成,就是不能說肖準!
「在下何事說過推諉之詞?倒是丁中尉這般慷慨激憤,像極了那被搶了食碗的狗。」
「你!」丁未翔氣極,似乎便要對她拔刀相向了。
肖南迴絲毫不懼,正想到對方若是御前出刀,她便可以抽出平弦同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