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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對方還沒再次開口,她連忙將手裡的肉遞了過去。
「陛下,烤好了。」
過了半晌,她看見那隻白皙的手將食物接了過去,隨後又遞了回來,上面的肉少了一半。
她看看眼前的肉,又看看那人。
「瞧孤做什麼?莫非你在這裡面下了毒,所以自己不肯吃?」
她趕緊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自證清白,那人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將撕下的一半肉送進嘴裡。
這一頓晚膳實在是簡陋的很,兩個人卻都吃的很慢,彷彿這樣就能延續這填飽肚子的過程,吃進嘴裡的東西也變多了起來。
熱食下了肚,彷彿周遭的寒冷也變得不那麼難熬了。
肖南迴又添了一遍柴火,確保這個火堆在天亮前都能保持一點餘溫。
細碎的雪花在火焰上盤旋,原本乾涸的砂石地面因為落雪而變得濕冷,她將火堆移開一些,露出烘烤乾燥的地面,抬起頭正想叫那人,卻見他已合上雙眼,不知是否已然睡著。
他手心的傷口上纏著一些碎布,都是她從衣擺上撕下來的,那裡隱隱透出些血色,因為乾涸而微微發黑。
想了想,她小聲提醒道:「陛下手上的傷該換藥了。」
男子仍閉著眼,只將手微微伸出來些。
肖南迴湊過去,將布條拆開,露出下面結著血痂的傷口。因為手邊沒有可供清洗傷口的乾淨水源,她都只能用採來的植物汁液來替代,儘管她隨身帶著傷藥,但那傷口仍是有些皮肉外翻,癒合的並不十分平整。
可能要留疤了。
這麼好看的一雙手,想想也是有些可惜。
不過就他們經歷的一切來說,留下一點淺淡的疤痕,或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便不合時宜地開口道。
「先前在懸崖邊上的時候太驚險了。如有下次,陛下應當放手的。」
男子睫毛輕顫,瞥了她一眼。
「你該曉得,孤不善於放手。」
她哽了哽,不死心地繼續說道:「這次多虧崖邊有株草,下次可能就沒有了。臣當時穿著甲,甚是沉重,很可能將陛下一同拉下懸崖。到時候豈非一個也活不了陛下難道不怕死嗎?」
先前在霍州也是如此,儘管秘璽一事確實重要,但正因為如此也才格外兇險。明明交由親信去辦才是穩妥,為何又要只帶一名護衛、親自前去?
當然,這後面的問題她是沒有問出口的,只是在心底嘀咕了一下。
她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她這個聽起來有些愚蠢的問題,但那人只是停頓了片刻,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以前不怕。」他頓了頓,又緩緩接上半句,「現在怕了。」
她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正要追問,那人卻說道。
「如果當時你跌落山崖而死,那接下來的路便只剩下孤一人面對,想來或許會更加兇險。」
肖南迴有些無語,她本來是想規勸對方要珍重自己的性命,畢竟他的身份不同旁人,又心繫著多少萬千人的希望,不能有閃失。然而如今卻又有些摸不準,這一切到底是不是隻是眼前這人的權衡之計。
三下五下將藥重新敷好,又換了乾淨布條包紮完畢,她將裝傷藥的瓶子塞回衣服裡時,腰封內卻叮叮噹噹掉出三個黑不溜秋的豆豆。
她自己也是一愣,撿起來細細一看,只覺得臉上一紅。
那是三枚杏核。是前幾日還在營地的時候,她偷從小帳那邊順的三枚杏子的殘骸。
因為要躲著莫春花那個大嘴巴,她都是揣在袖中偷吃的,吃過後果核也不敢亂丟,都是塞在腰封內,尋機會丟到營地外面的。
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