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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平川瞥她一眼:「右將軍家中難唸的經是哪本?」
肖南迴一愣,頓時有種多管閒事反被人消遣的感覺,沒好氣道:「我那是打個比方,比方懂不懂?」
「朱庭茂的事,多謝了。」
對方話鋒一轉,她又不好意思繼續發火,於是跟著客氣了兩句。
「我只是將訊息送到而已,其餘的確實是陛下的決斷。」
提到皇帝,夙平川幾乎控制不住地又瞧她一眼,這一眼不知為何帶了幾分要笑又不笑、別彆扭扭的神情。
「話說你不是要陪陛下麼?跟來我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怕千辛萬苦從寨子裡救出來的蠢蛋,再馬失前蹄讓人給擒了啊?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了!
但她知道對方麵皮薄,打了個哈哈:「皇帝身邊現在有丁中尉,要我做什麼?」
夙平川十分滿意,點點頭道:「也是。你要明白,皇帝性子清冷,除了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幾位,外人他是斷斷不會交心的。若是對你有幾分好,興許也是念在青懷候的面子上,你切莫失了分寸、總是湊上去,他定心生厭惡。」
哈?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擰巴呢?搞得她好似上杆子去貼皇帝的冷屁股。
呸呸呸,什麼屁股不屁股的。
「你這是何出此言?」
肖南迴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總覺得自己並沒得罪他,這人為何說話如此難聽?
夙平川乾咳一聲,聲音莫名其妙就低了下來,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聽人說,你同陛下在荒野之中獨處了三天三夜,可算得上是衣食住行都貼身伺候,不僅說了許多推心置腹的話,還時常一同聽風賞月、好不快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目視前方,好似若是瞧見了她的什麼表情,他便會原地尷尬而死。
肖南迴起先有些納悶,隨即感到有些好笑。
她尋思著這夙平川也不是個傻子,況且還同她一起在荒漠中逃過命,應當知道那境況是何等的糟心,怎會相信這種話?
「我同陛下在荒漠的時候,連水都喝不上一口,還能有心思聽風賞月?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傳的沒譜的事,真真是對不住我吃的那些個沙子石子」
夙平川突然勒了馬,轉過頭異常嚴肅地盯著她:「當真沒有?」
肖南迴被他這目光瞧得發毛,耳邊突然迴蕩起皇帝在密道中說過的話,瞬間覺得心虛氣短,連忙搖頭道:「當真沒有。」
那夙平川又盯著她瞧了好一會,這才一夾馬肚向前衝去,背影瞧著倒是比剛剛歡脫不少。
她平了平胸口舒出一口氣,努力忽視不遠處伯勞探究的目光。
半個時辰後,與前哨接應完畢的肖南迴等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附近。
晨起的霧氣像河流一般在林間蔓延流淌,這種霧同先前在天沐河東岸遭遇的大霧有所不同,它纏繞在這片林子的根部,將將沒過人大腿的位置。此時若有人在其中走動,便會將沉積在底部的水霧帶起,格外顯眼。
肖南迴與夙平川帶領的這支輕騎沒有著重甲,整隊人皆下馬蟄伏於矮灌木叢中,等待霧氣褪去。
寒氣在她眉間凝成了水珠,隨著她眨眼的瞬間墜落下來。
她沒在意,低聲同夙平川交代道:「此處地勢低窪,依我先前經驗,他們定會在隱蔽處設哨塔。一會我與伯勞在前探路,你帶領剩下的人先按兵不動,我會依次引出哨塔動向,你隨後各個擊破,這樣方能不打草驚蛇、趁機將他們一舉殲滅。」
她說完,許久沒聽到回應,轉頭看去,卻發現夙平川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兩人目光短暫接觸了片刻,夙平川已移開視線。銀色的冑甲遮住了他的上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