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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猛然閃過那晚在行宮內的經歷,肖南迴「嚯」地站起身來,腳下踉蹌著退了半步,一不小心撞上身後的條案。
條案上新插的梅瓶跌落下來,「啪」地一聲摔得粉碎。
盯著那一地狼藉,肖南迴一時間愣怔不能回神。
她慢慢抬起一隻手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她的心還好好地待在那裡跳動著,可又似乎生病了一般有些怪怪的。
一陣腳步聲在廂房外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以為是聽風樓的小廝聽到動靜前來探查,正有些尷尬要如何解釋、又有些擔憂那梅瓶價值不菲時,小廝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
「客官,有位客人說要見你,不知客官方便否?」
肖南迴愣住了,廂房裡有片刻的安靜。
是肖準嗎?
他不是不來了嗎?
遠處河面上傳來伶人唱戲的聲響,戲文正道:「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面對此刻門外站著的人。
那小廝許久未得回應,正要帶來人退下,肖南迴連忙開口道。
「進來吧。」
小廝應下,為那人撩開了廂房外的竹簾。
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過後,便是軟履踏在木板的聲音。
奇怪,這聲響聽著有些短促,聽著不像是肖準的腳步聲。
「肖南迴。」
女子的聲音隔著屏風響起,下一秒,屏風上映上一道纖長的影子,那影子繞過廊柱從暗處走來,赫然是一身麻衣的白允。
「他不會來了。今夜要找你的人,是我。」
女子走到光亮處,身上隱隱透著些血跡,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只有那雙眼睛映出窗外燈火,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燒。
肖南迴難掩震驚,一低頭發現對方腳上的鐐銬已不見蹤影,更是警鈴大作:「你是、你是怎麼出來的?!」
白允也沒有打算瞞她,抬手從發間抽出那支枯梅枝做的簪子。
肖南迴這才發現,簪子藏在烏髮中的部分,竟被仔細雕琢成了鑰匙的形狀。
「他們知道我的能耐,所以搜走了我身邊的一切銅鐵,我花了些功夫才用木頭磨出了形狀,卻也是今天才知道行得通。」
肖南迴望著那細弱卻發揮了可怕作用的梅枝,彷彿在看眼前這柔弱卻令人害怕的女子。
昨日她出現在別館是個意外,但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白允已想出利用她同理心的法子,輕而易舉將她騙了過去。
沉默間,女子竟已察覺她所想,輕輕笑著:「你不必氣惱,我利用了你的同情是真,珍愛這梅枝卻也是真。」
好個玲瓏心竅、殺人不見血的冰美人。
肖南迴眼神透出冷意,手覆上腰間別著的匕首:「我不是我義父,他會對你手下留情,我卻不會。」
「怎麼?要殺了我嗎?」白允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肖南迴會將她當場擒下,「殺了我,你會錯失很多秘密的。」
肖南迴的動作果然頓住。
她自然沒有什麼秘密可供人拿捏,可她想到了肖準。
「你是他收的義女,多年來應當同他上下一心。我且問你,你願意為他做到何種地步?」
對方話未說盡,肖南迴卻從這話中聽出了些別的意味。
收復碧疆是件難事,但他們已經做到了。剩下的便是肖家疑雲。
滅門一案一定事關重大,不論是揭開真相、亦或是伺機復仇都非易事,她從懂事起就明白這個道理。
可她願意為肖準做到哪種地步呢?
這麼多年,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只是盡力去做,卻不知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