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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這才長舒一口氣,也跟著上去了。
胡文推開牗門,秋風鑽著空子就沒完得往裡灌,他趕緊回身把門帶上,目光在榻上安眠的李愨身上掠過。
蘇伏見他來了,也迎了上來:「大伴,宮內如今一刻離不開您的料理,這裡由我看著就行了,怎麼還過來了。」
如今的胡文已經被崔遊放到了宮內首位太監的位置之上,權力已經絲毫不囿於僅在李愨的這一共之中了,前殿後宮,因為崔遊的關係莫有不聽他的。
他低谷了這麼多年,現在有了權力,自然也願意聽命於這個賦予他權力的人。
蘇伏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即使蘇伏對他畢恭畢敬,絲毫不因為自己在崔遊身旁待得更久而驕矜,他也是對蘇伏和顏悅色的。
「卻也不是無緣無故來的,先頭陛下要香要得太緊,崔相公那邊得到了之後就找到了我,讓我給帶進來。這不,今日本是我休息,在家中沒坐熱乎呢,就趕過來了。本說是讓我差個人送進來給你便是了,可我覺得崔相公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緊要的,也不好再過人手,這麼金貴的東西,若是出了差池,豈不是壞了相公的事。」胡文笑言。
蘇伏一下就聽出來了胡文語氣中的意思,如今也是他賣個好,於是便道:「大伴的忠心,崔相公最是知道,私底下來也無不是叫我們好好跟著大伴後頭學些本事的。」
胡文聽到他這話,明白這個人向來是最上道的,也是眯著眼睛笑著頷首稱是。
蘇伏剛從胡文的手裡頭將那盒包裝精緻的錦盒拿到手裡,又是一陣秋風鑽來,來人長腿纖腰,正是李夙。
李夙的目光在蘇伏手裡頭的那個錦盒之上掠過,又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壓低聲音:「陛下歇下了?」
蘇伏回道:「回殿下,歇下許久了,只是近來陛下少了安眠香的緣故,經常夢魘,三刻鐘前才將將睡著。幸虧有大伴,急趕慢趕幫著相公把東西送進來了,等下我把香放進去,讓陛下能好好睡個覺。」
近來因為李夙和崔遊走得近的緣故,她如今也是水漲船高,宮中的人見了都是客客氣氣的,胡文也不例外。
「殿下孝心,陛下近來沒有不誇的。老奴府中還有事情,就不妨礙殿下了,老奴先行告退。」胡文眉目帶笑,叉手行禮,退了出去。
李夙見門關上了,這才又重新環顧殿內,見除了蘇伏沒有其他內侍了,便問:「杜預何在?怎麼只有你,我沒記錯的話,今日該他上值。」
蘇伏眼觀鼻鼻觀心:「昨夜陛下指名讓杜預在前面服侍,所以我與他換了上值的時間,想必如今杜少監還在家中補眠呢。」
李夙眸光一冷:「陛下指名讓杜預服侍的次數多麼?」
蘇伏沒曾想到她的問題會是這個,沉吟片刻,這才道:「五日裡總有個三日吧。」
李夙道:「我有話跟陛下說,你先退下。」
蘇伏猶疑:「可……」
李夙看向那盒香:「你把這個留下來給我,我等會子說完了會,會替他點上的,也不必費你這趟功夫。」
蘇伏搖頭:「殿下有所不知,點香的時候,殿中除了陛下,不能有其他人。」
李夙道:「我都知道。」
門想來是將才胡文出去的時候並沒有把門帶穩,所以又被吹開了,秋風冷冷吹在李夙的身上,捲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直鑽到蘇伏的鼻腔。
蘇伏想起那日遇見崔遊,他的原話是:「我已經與這個五公主達成一致,日後她說什麼,你掂量著往下辦就是了。」
他思及此,也就不再猶豫,頷首之後將錦盒奉到李夙的手裡,並好嚴提醒道:「床前的藥罐裡頭有溫熱的藥,都是相公安排好的,若是待會兒您叫醒陛下,他發了怒,就說是藥好了,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