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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拿了信便在院子裡的荷花池邊,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來準備看信。
胤禩跟著胤祐住了兩天,惠妃那邊想著也不能總讓八阿哥在那邊打擾太皇太后和皇貴妃,便派了嬤嬤去吧胤禩接回來。
胤祐捨不得弟弟,一路將他送了回去,然後自己在行宮裡閒逛,正好看到了荷花池對面的納蘭。
小傢伙興奮極了,沿著池邊跑了小半圈才來到納蘭身旁,二話不說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納蘭把他抱起來,仔細看了看他的小臉:「七阿哥近日清減了許多。」
胤祐也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天氣太熱,我都不怎麼吃得下東西。」
納蘭關切的問:「是不是你挑食啊?」
「那倒沒有,」胤祐稚嫩的小臉上出現與年紀不符的愁容,「以前用過午膳還能吃下去兩大盤點心,現在只能吃一半,第二盤總也要剩兩塊。」
納蘭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那還真是可惜了。」
胤祐也嘆口氣:「可不是。」
而後,他又伸手捏了捏容若的臉,學著他的口氣說道:「容若也清減了許多。」
容若笑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胤祐問他:「是因為思念子清嗎?」
「呸!」納蘭啐道,「我思念他做什麼?」他又咬牙切齒的補充道,「就那個混小子,不在京城還要禍害人。」
他最後這池塘裡的荷花粉的黃的白的開了好多,大片大片的荷葉漂浮在水面上,偶爾還能看到晶瑩的露珠在上面滾動。
胤祐靠在他肩頭,又嘆了口氣:「可是我想他了,他已經走了好久好久。」
納蘭提醒他:「還不到兩月呢。」
「是嗎?」七阿哥沒什麼時間觀念,過一天是一天,超過三日就不大能算準日子,「可是我覺得已經好久好久了。」
他這麼一說,納蘭也有些惆悵,彷彿沒有那個人在,宿衛宮中的日子還真是難熬。
康熙本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許諾他倆,給他們安排別的差事,出去歷練歷練。
然而這件事情從年初拖到現在,曹璽去世,曹寅回江寧丁憂,黑龍江那邊正在與沙俄交戰,現在又是各地江河流域汛期,康熙動了巡視黃河的心思,早就把他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納蘭揚了揚手中的信封:「看看這是什麼?」
信封上寫著「容若親啟」,但胤祐不識字,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曹寅在江寧丁憂,並不是辭官歸鄉,而是替他的父親代行江寧織造一職。
江寧織造明面上是織造宮廷所需絲織品的皇商,與蘇州織造、杭州織造共同經營皇家在江南地區的絲綢產業,暗地裡卻還有帝王指派的事務。
因此,曹寅隔三差五就給康熙寫奏摺,裡面提了什麼,旁人也無從得知。但偶爾會夾雜著一兩封給納蘭的書信,說說江南風物與那些故人。
信封是開啟的,因為經過了康熙的手,裡面不會有什麼秘密。
確實也沒什麼秘密——裡面只有一幅畫,畫的是蘭草,上面還題了一首詞。
納蘭一見到這幅畫就笑了起來,他生的極為好看,因為不常這麼笑,笑起來就更好看。
曹寅走後,胤祐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這麼笑過了,有點好奇:「這是子清畫的嗎?」
「當然不是,」納蘭指著落款給他看,「張純修,子安兄,我的故友。」
胤祐皺眉,有些擔憂的說道:「子清可怎麼辦?」
他總是看到曹寅與納蘭形影不離,就認為他們之間不該有第三個人出現。
「荔軒與子安自然也是好友,那時候我們三人自稱『歲寒三友』。」
「噢!」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