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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剛開了個口,就被胤祐的話打斷:「烏庫瑪嬤喜歡吃,我就想在院子裡給她種一顆橘子樹,讓她能經常吃到橘子。」
康熙蹲下來摸了摸兒子的頭,又溫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泥土:「那阿瑪和你一起種好不好?」
胤祐搖搖頭:「不種了,我不想給烏庫瑪麼吃又酸又澀又苦的果子。」
他這份孝心真切的觸動了老父親的心,康熙抱了抱兒子:「別聽他倆胡說,橘樹和枳樹根本不是一個品種,你種的是橘樹,就不可能結出枳果。」
說著他就接過了胤祐手裡的鏟子,可那鏟子太小了,顯然是給小孩子專門打造的玩具,拿在他手裡就有一種不和諧的滑稽感。
曹寅幼年時跟隨父親曹璽生活在江南,他自幼聰穎好學,涉獵甚廣,對許多學科都頗有研究,此時也蹲下來對胤祐說道:「橘樹喜歡南方溫暖濕潤的氣候,不耐寒,到了咱們這裡,扛不過冬天的嚴寒,但臣以為,咱們可以想想辦法,讓橘樹在北方也能在果子來。」
納蘭也蹲在了他的另一邊:「剛才臣對你說的南橘北枳出自《晏子春秋》,讓臣把這個完整的故事講給你聽好不好?」
胤祐一向對聽故事很有興趣:「好呀好呀,容若和子清一起給我講。」
康熙推開左右兩個小跟班,活像是生怕人家跟他搶兒子。
他一把將胤祐抱起來:「你這些日子怎麼不來乾清宮了?」
胤祐摟著他的脖子說道:「額娘不讓我去,怕我會打擾到阿瑪。」
康熙抱著他往慈寧宮外走:「誰說打擾了?朕的小七最乖,不吵不鬧,阿瑪一點也沒覺得你打擾。」
胤祐問:「那我以後可以繼續去乾清宮找容若和子清玩兒嗎?」
康熙不滿的捏了捏他的臉蛋:「你就想著玩,阿瑪教你讀書習字好不好?」
胤祐搖頭:「那我還是回去陪烏庫瑪嬤,她會想我的。」
康熙:「……」
攻打被沙俄遠徵軍佔領的雅克薩城已經正式提上日程,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前期準備,六部官員、議政大臣在南書房進進出出,按照計劃,無論大事小情都要來向康熙匯報。
康熙在南書房與群臣議事的時候,有時候納蘭和曹寅在屋裡,有時候在外面,有時候是別的侍衛當值。這個時候,胤祐就會過來找找他倆玩,三個人便來到乾清宮正殿後面的院落中,尋一處安靜的地方消磨時光。
春天俏然臨近,萬物復甦,屋簷和樹梢上的積雪在漸漸融化,天氣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冷了幾分。
三個人並排坐在迴廊的欄杆上,胤祐依舊坐在中間,忽然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兩條清鼻涕就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他學著之前曹寅的語氣說道:「唉,我阿瑪在罵我。」
納蘭笑死了:「你阿瑪現在被俄國人搞得焦頭爛額,現在可沒空罵你。」
曹寅摸了塊帕子出來給他擦鼻涕:「你是凍感冒了吧。」
胤祐才不在意感冒不感冒,反正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冒了。
他又想起上次種橘子樹的事情,便拉著納蘭和曹寅說道:「你們給我講個故事吧。」
納蘭看著樹梢上冒出的新芽有點出神,過了半晌才問了句:「什麼故事?」
「《晏子春秋》,」曹寅提醒道,「你答應他要給他講的。」
故事也不能納蘭一個人將,於是曹寅就被拉來做了群眾演員,演楚王,納蘭演晏嬰,兩個人一問一答,把簡單的小故事演繹得繪聲繪色,胤祐聽得十分投入。
納蘭說:「今民生長於齊不盜,入楚則盜,得無楚之水土使民善盜耶?」
曹寅笑:「聖人非所與熙也,寡人反取病焉。」
「七阿哥,」納蘭摸摸胤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