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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提太子,只說起了胤禛,希望皇上黏在這孩子是她肚子裡生出來的份上,能生出那麼點愧疚,給胤祚同樣的待遇,由皇上親自開蒙。
然而,康熙當時因為攻打雅克薩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她還拿這種小事來煩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德妃還死不承認,非說是永壽宮的太監嫁禍。
康熙看不了她哭哭啼啼楚楚可憐的模樣,既然皇貴妃代行皇后之職,那就該她去辦這件事情。
皇貴妃既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讓人把兩個孩子抱走了,五公主送去了寧壽宮交由皇太后撫養,六阿哥送去了儲秀宮,給鈕鈷祿貴妃撫養。
鈕鈷祿貴妃連自己兒子都搞不定,這又來個熊孩子,成天在儲秀宮中,要不就哭著嚷著要找額娘,要不就上房揭瓦。
別說鈕鈷祿貴妃,就連儲秀宮的其他小主也受不了了。
有膽大心細的貴人向貴妃進言,想一想,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周到冒犯了皇貴妃,否則,怎麼會把這麼個小魔頭送來,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寧。
鈕鈷祿貴妃想起生孩子的事情,後來太醫說起,的確是皇貴妃救了他們母子的命,她當初還不領情,後來又拉不下臉來登門道謝。
經人這麼一提醒,第二日一早她便火急火燎的來了承乾宮,委婉表達了一下自己精力有限,照看不了兩個孩子。
皇貴妃頗為驚訝:「六阿哥乖巧懂事,深得皇上寵愛,貴妃好生照顧,皇上自然會念著你的好。」
「……」
時間臨近四月,百花盛放的季節,春雨淅淅瀝瀝,總也沒個停的時候。
胤祐和納蘭、曹寅三人坐在屋簷下,看雨水將花瓣從枝椏沖刷下來,落進泥土中,有太監匆匆走過,踩了兩腳,而後,就只剩下淤泥中的一點點紅。
納蘭看著此情此景有些愣神,呆呆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容若……容若……」胤祐就坐在他身旁,輕聲喚他的字,他卻恍若未聞。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
胤祐聽不懂,轉頭問曹寅:「他說的啥?」
曹寅做了個靜聲的手勢,兩個人回頭望去,納蘭已經走到了樹下,低頭看著那些已經和泥土融在一起的花瓣。
「那是他曾經寫給亡妻的詞。」曹寅回想了一下,「再過幾日就是容若已故夫人的忌日,他每年這個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胤祐還太小了,不太能體會這種有情人生離死別的痛苦。
納蘭在雨幕中站了好久,身上的衣袍都已經濕透了。
過了半晌,他又回到了兩人身旁,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昨晚我又夢見她了。」
曹寅說:「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還念著。」
納蘭苦笑:「怎麼能忘?她在夢裡怪我,怪我娶了別人,怪我沒有去陪她,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下面……」
這個發言有點危險,曹寅趕緊讓他打住:「你這是給自己上了一副枷鎖,把自己困在了原地。」
「我忘不了,忘不了……」
「唔……」胤祐學者曹寅的模樣,雙手離開欄杆,身體後仰,雙腳抬高,屁股在細細的木頭上找平衡,險些後腦勺著地,曹寅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撈了回來。
他看了看納蘭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膽發言:「那她肯定一點也不在意你。」
納蘭捏他的臉:「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麼?」
胤祐不以為然:「我當然懂,她要是在意你,就希望你好好的活著,才不會想著讓你去陪她。」
「……」
納蘭想反駁他,卻發現自己飽讀詩書,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