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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青年的唇角太嚴肅了,對鏡微微抿笑,但又始終練不出更輕鬆的表情。
他不能用這樣的表情去見他的月亮呀。
等他終於練習好了一個笑,他取下那條粉色的睡裙敲響溫嫵的房門。
貓眼裡的光明明暗了一瞬間,是少女在門後看他,但他聽到拖鞋遠去的聲音,她竟然沒有過來開門。
周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在心裡想:小五,你開開門見見我,這是我穿著你做的衣服最帥的樣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面,但不是的,應該不是的,我渴望能好好地回來。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抱你,親你,進入你,為你唱歌,哄你睡覺。
周馳深深吸了口濕冷的空氣,重新又敲了幾下門。
溫嫵終於開啟門。
他看見一雙做著酒紅色美甲的手,指節白皙,甲片紅得耀眼,真好看。
他看見少女清冷的臉,年輕、美好,像一朵沉浮在深海的玫瑰。
她的眼睛裡依舊裝著一輪耀眼的月亮,在眸底的厭惡即將蔓延時,周馳勾起一個痞壞的笑——還是沒辦法把剛才練習出來的微笑給她啊。
他把手上的粉色睡衣裙遞給她。
「你的東西還在我衣櫃裡,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所以給你送來。」
「垃圾碰過的東西,扔了吧。」
砰的一聲,少女把門摔上。
周馳望著這扇門,唇角那抹笑容有些澀。
他轉身回屋,將睡裙小心地掛在衣櫃裡。下樓開車穿行在這座城市,他找了五家水果店才終於找到冷凍的楊梅。是最佳賞味期的新鮮楊梅冷凍的,醃漬了蜂蜜。他嘗一顆,冰冰脆脆,舌尖蔓延著酸甜。
溫嫵好像很愛吃楊梅,她告訴過他,但可惜的是在他們相愛的那段時間裡季節不允許,他沒有給她買過。
周馳開車回到春徊巷,想去託周邢芳把楊梅帶給溫嫵,剛好碰見下夜班回來的周嵐,他下車託周嵐將這盒楊梅給溫嫵。
周嵐曖昧地笑起來:「喜歡人家就主動點啊,怎麼不自己送過去?」
周馳笑了一下:「我覺得配不上人家。你別說是我送的,有機會我會自己告訴她。謝了。」
周嵐接下了楊梅。
周馳回到車上點燃一支煙,瀰漫的煙霧遮掩他眸底濃烈的思念,他仰頭看三樓的燈火。
在那扇窗裡,他第一次為溫嫵彈過《一生守候》。她第一次圈住他的腰,揚起一雙裝滿星月的眼睛,笑得那麼甜蜜。他就把心動藏起來封死在心底,裝聾作啞地拿下她圈在他腰際的手。
他看了好一會兒,按滅菸蒂驅車離開。
這盒楊梅順利送到溫嫵手裡。
溫嫵有些詫異,問周嵐:「怎麼想起來給我帶楊梅啊?」
「單位一人發了一盒,我又不吃。想起來你從小就愛吃這東西,就給你拎來了。」周嵐想起樓下那個,還忍不住想笑,說起陸嘉童的事。
那輛車在一個鄉下找到,但是車上已經沒人,有目擊者見到車上的確下來一個小孩,跟著隨行的大人一起上了另一臺車。
溫嫵很想罵毒販,但是周嵐並不知道那些人就是毒販。她和周嵐聊了一會兒陸嘉童,周嵐工作有些累就回了家。
溫嫵一個人吃起這份楊梅,雖然是冰凍過的,但還很新鮮,冰化開後沒那麼涼了,蜜蜂泡著一點也不酸。
她吃在舌尖是甜的,但這份甜始終到不到心底。
她擔心陸嘉童,也想起剛才周馳開門站在他門口來還睡裙,他竟然還穿著她做的衣服,他怎麼敢?
渣男的臉皮就這麼厚嗎?
她想不明白。
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