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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鄭瀾握住她剛剛擦過濕滑的手,放到面前,用舌尖輕輕探過她柔滑白皙的手背,小院兒紅著再度推開他:「不要鬧了。」
鄭瀾低眉一笑,便放開了小院兒。倒不是他不敢在青天白日裡做些什麼,而是似乎一切都不需要著急。
還有兩日就要南下了,他不禁在暢想未來,花前月下有酒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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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京城已經宵禁,一處高門大戶的矮牆之下,陰影中坐著不容易被人察覺的一個男子。因不能堪合公驗,此時他已經不能出城。
路過的兩個打更的人,正準備上夜值班,時辰沒到子夜,兩個人絮絮聊著天。
「聽說了沒,左相大人給抄家了。」
「是啊,不過聖人估計只是一時震怒,哪有真的拿世族門閥開刀的先例。何況錢大人的女兒現如今是那位貴人的愛妃,不久以後可不就是皇后了。」
另一個人眼神一愣,低聲勸說:「咦,可不能亂議論皇儲,太子剛剛被廢,這事可不是咱們這種皂巾能瞎議論的。」
不久夜深,兩個打更人分頭相背而行,一個負責南城,另一個則沿著北城的路,一邊敲打手中木梆,一邊吆喝打更的辭令。
「入夜時分,小心火燭——」
金三見兩人走遠,京城終於歸於了繁密黑夜,一個飛身上了房簷。白日裡他已經摸清楚了錢仲謀府上的路線,此時腳下如飛,踏著磚瓦,去尋他的老孃。
錢仲謀的府門已經貼了封條,還有官方侍衛在門口把手。金三知道進不去,便在夜裡使輕功,高來高去不易被人察覺。然而他也知道,錢府被查抄了一段時日,在地牢中的母親恐怕凶多吉少。
然而等他摸進了當初關押過他與金婆的院子,漆黑中摸到牆壁上的刻痕,心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上面刻著江湖暗記,是金婆告訴他,自己已經安全離開。金三算著,大約錢家抄家的時候,金婆趁亂逃走,為了防止兒子回來找他,便做此標記。按照時間,此刻大概已經回到了天凌山老巢。
金三一步躍起,待天色微亮時分,就出城,沿途南下,迴天凌山去了。
從京城到天凌山,要經過運河。金三路上偷盜了幾個富家子弟的錢袋,將一些銀兩交付給一隊商隊,搭乘他們的船,一路南下。船隻到了臨河縣,要略進行一番整飭,船伕們也要去再備些乾糧。
金三在湛王府,將一身傷病養得痊癒,重獲自由,多少有些慶幸。但到了臨河,故地重遊,又忍不住想起來半年之前的事。
尤其是入夜時分,商船靠上了當初三人做仙人跳騙局時的那個港口,瀲灩的河水上搖曳著遊女畫舫上的燈火之影,那曾經近在眼前如今遠在天邊的倩影,似乎成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寐。
其實一路上,聽著商船上籍貫京師的這些船伕閒聊,偶爾說起朝廷的事,金三已經大體上明白了小院兒是如何搖身一變稱為了王妃這件事。無非是錢大人暗度陳倉,偷梁換柱。金三做慣了騙人的事情,原來一品大員做局的法子,也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
只是陰差陽錯,小院兒他再也見不到了。
「嘿,三哥,愣著幹嘛?這裡可是臨河縣!」在船上混了一段時日,金三已經和船上的幾個船伕混成了一起搖色子、喝小酒的朋友,其中一個叫鐵柱的看金三對著河水出神,就拿著一把軍執一邊嘬酒一邊拽著他作勢下船。
「你幹什麼?」金三雙臂抱在胸前,瞪著半醉的鐵柱。
「嘿,兄弟,看你年紀不大,是不是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呢!你有所不知,這臨河船妓,可是一絕。兄弟幾個饞了好幾天,就等著今天靠岸臨河去耍一番。隔壁小戶上的小娘子,嘿別提多帶勁了,走走走,兄弟給你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