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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只是貪圖那一點溫暖,想把人留在身邊。
卻沒想到他對謝行之的貪慾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與日俱增,從年少時最初不自知的悸動一路放肆生長。
直至如今,再度重逢,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坐在神壇可望不可及的兄長,現在的謝行之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掌控。
而就在剛才,某些一度被他忽略的念頭瘋狂叫囂著從心底破土而出,逼迫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男人對他而言的意義。
他這一年以來,無數個日夜因為聯絡不上謝行之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思之如狂,真的是因為被丟下了心生怨懟嗎?
趙致殷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一時無語,只能安安靜靜跟他一起站在冷風裡,順帶吞雲吐霧。
十幾分鐘過去,趙致殷把菸頭按滅在欄杆上:「想明白了就面對唄,反正你不是查到了他的身份,他也不真是你哥。」
「他的身份……」謝安珩自嘲一樣笑了笑。
趙致殷知道這是謝安珩最不願意麵對的東西,不由得靜默。
畢竟最親最依賴的人離他而去,還瞞著他這麼多事,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後來改的,自己對他原本的家世背景經歷一無所知,換了誰想必心情都不會好。
菸頭一點點熄滅。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漆黑如夜的雙瞳中,緩慢地消失飄散,那對眸子裡的墨色似乎比原先更加濃重了一些。
謝安珩沒再說話,垂下睫毛,回身拉開陽臺的門,大步朝謝行之的臥室走去。
臥室床上。
謝行之還在和皮帶做鬥爭。
謝安珩當時怒火中燒,下手沒輕沒重,他手腕都勒破了皮也沒能掙松。
聽見房門開啟,謝行之立刻回頭,看見始作俑者,他眸子裡又泛起警惕,繃緊身體。
謝安珩一言不發走過來,盯著謝行之看了幾秒。
就在他的目光幾乎要讓謝行之背後發毛的時候,謝安珩忽然俯下身,把手按在了皮帶的鎖扣上,像是刻意避開他手腕的面板,用力一扯。
手上驟然一鬆。
束縛解除,但謝行之剛剛消耗了太多體力,一時半會都沒能從床上撐起來。
「你現在這樣又有什麼意思?」謝行之發現他實在是完全無法猜透謝安珩現在的想法,說一句喜怒無常也不為過。
謝安珩卻好似沒聽到他說話一樣,瞥了一眼他手腕磨損出來的傷痕,對身後的人吩咐:「讓私人醫生過來一趟。」
「謝安珩,你還講不講道理?」謝行之被他氣笑了,他以為分開一年能鍛鍊謝安珩,卻沒想到讓他變本加厲。
和他交流不肯聽,一意孤行,自以為是到極點。
哪怕是他真的段時間內達到了謝行之當初說的「站在滿北市頂峰」,這也絕對不是他真正想看見的結果。
謝安珩交代完他的生活起居問題,又盯著他看了幾秒,眸光依舊幽暗深邃。
謝行之不想再惹到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索性也懶得搭理。
好在他聯絡趙鴻鈞的訊息已經發出去了,對方很快就能採取行動。
而現如今最大的威脅——施家母女二人就在這間老宅裡,留下來倒也不妨礙他做任何事,反而方便他繼續掌握對方的動向。
第40章
謝安珩這回真的是下了狠心, 似乎是怕像上次一樣,保鏢還沒他能打, 門外竟然加了四個人,他從窗戶望下去,樓下也有人在巡邏。
午飯過後,樓下突然傳來一陣車聲,隱約還有講話的人聲。
謝行之連忙翻身起床,湊近窗戶。
老宅門口站了不少人,但他沒看見謝安珩, 反而見到了施家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