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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杙越咂摸越覺得這話不大對味兒,船飛雁不知情說這句話也就罷了,你李靖梣跟著點頭是什麼意思?
她勸不了酒,又奪不下她們的酒杯,只好在一旁生悶氣。這倆人喝高了開始頭對頭胡侃海聊。當然話題離不開她們共同認識的人物岑杙。
「弟妹,我跟你說,岑杙十四歲就進了我們書院,是我們當中年齡最小的小師弟。但是她的志氣高,學問也高,還特別有經商頭腦,有段時間書院缺錢快要開不下去了,我爹每天愁眉不展,她二話不說就送來一大筆銀子,說是自己下學的時候在家賺的。我和逸亭都佩服死她了。那時她才只有十六歲。我爹雖然明面上不喜她分心經商,但私下常跟我娘誇她,說這孩子性思敏,知變通,有經世濟用之才。逸亭雖然在學問和才情上不輸給她,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就要遠遠落後了。逸亭也常跟我開玩笑說,若非岑杙因故缺席了那屆科考,當年的狀元之位未必是他的。事實證明,岑杙的確是狀元之才,下一科果真被她高中了。」
「我跟你說這些呢,其實是想告訴你,弟妹,我們岑杙呢是狀元中的狀元,性格又好,人品也佳,又聰明又有才幹,你嫁給她將來一定不會吃虧的。」
李靖梣嘴角微微上揚著,把著酒碗若有似無地笑。
岑杙汗顏無地,很想堵住那姐姐的嘴。
「不過,你也得把她小心看牢了。一個人如果太優秀呢,就會招來很多人覬覦或者嫉妒。你瞧她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雖不至於主動去沾花惹草,但也抵不住花花草草都往她身上撲啊!你可聽說過『玉面簪花少年郎,一朝折盡建康枝』?」
李靖梣搖了搖頭,一副好奇的樣子。岑杙大囧,趕緊給船飛雁夾菜試圖轉移她的話題:「師姐,別光喝酒,吃點菜,吃點菜。」
結果被船飛雁不客氣地撥開。她大著舌頭向李靖梣宣佈:「這話其實就是說她的!」
岑杙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比兩個喝高了的人都紅。她不死心地上來繼續打岔,這回不僅船飛雁煩她,連李靖梣都上手了,把她推出老遠,追問船飛雁:
「為什麼是『一朝折盡建康枝』?『建康枝』是誰?」
「問得好!一看弟妹就是飽讀詩書之人,這一下就問到點子上了。」船飛雁笑道:「這個『枝』,自然不是普通的『枝』,她是金枝玉葉的枝。你不知道,當年岑杙高中那會兒,有兩個王爺為了爭招她為婿,在皇宮西華門前大打出手。哎喲,打得那叫一個慘烈,簡直是天昏地暗,頭破血流,全城老百姓都轟動了。最後還是皇上出面兒,各打一棒子,才平息了事端兒。時人就編了這兩句歌謠,來讚美這件事兒的始作俑者——欸?人呢?」
她翹著頭在屋裡東找西找,剛才還被她棄如敝屣的岑狀元,轉瞬又被她拉回來當了一下展覽的道具,「——咱們的狀元公岑弟弟。」說完又不客氣地一把將人拍走,繼續跟李靖梣眉飛色舞地絮叨。
岑杙揮揮拳頭表示抗議,「什麼讚美,這是寒磣我呢。這件事根本和我一點關係沒有,他們私底下本來就有嫌隙,只是借爭婿之事任意宣洩罷了,我多倒黴啊,什麼事兒沒做就要蒙受不白之冤!」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什麼都沒做,那兩位郡主還能為你爭風吃醋甘願當全城笑柄?蒙小孩呢吧你!」船飛雁打了個酒嗝,已經隱現喝高之態。
岑杙冷笑:「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靖梣默默飲了一杯酒,神情寡淡,看不出喜怒,幽幽問:「所以,『建康枝』就是指兩位郡主?」
岑杙:「……」
「還不只哪!」船飛雁越說越上癮,一次性就把岑杙給賣光了,從相府千金,到將軍小姐,從名門貴媛,到市井民女,都被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