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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她沒有必要騙你。」
「不會?你為什麼如此肯定她不會騙我,你認識她嗎?」岑杙這一路都很少過問關於那位夫人的事情,儘管她潛意識裡覺得李靖梣和她的關係非同一般。
首先,印章上修飾以龍,不是普通人能行使的特權,她必然與玉瑞皇室關係匪淺;其次,她自稱是李夫人,李靖梣言語中又對她十分尊敬,很可能是她的同族長輩;第三,她能令一國皇儲丟開手中的一切不遠萬裡得前來拜會,必然在皇室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結合她自身的特點,容貌極美,年輕時一定是名動天下,氣度雍容,位份一定極其尊貴,至少在李靖梣之上,四十多歲,也就是和皇帝差不多年紀,人很清閒,那麼就是一位閒散宗室。岑杙實在想不出玉瑞皇室中有符合這些特質的人物。但從種種跡象來看,她必是皇室無疑了。
面對岑杙的疑惑,李靖梣選擇沉默應對。岑杙知道,她不開口那就意味著這件事是不能說的,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心裡像有一百隻爪子在撓,卻想不出個破解的辦法。她坐在木屋門前的欄杆上,拎著玉墜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像是在給自己催眠。
李靖梣心事重重地站在她的旁邊,不知在想什麼?
等了大約兩個刻鐘,還是不見人。岑杙打了個哈欠,有些百無聊賴了。把李靖梣拉到身邊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休息一下。李靖梣一開始不願意坐,因為嗅到她的身上殘留的那股石灰粉的味道。不過,參考了其他地方更加糟糕的坐臥環境,她決定放棄計較了,主要是站了那麼久確實有點累了。
岑杙才不管那麼多,待她一坐下,就把人當成大抱枕,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舒服地閉上了眼。
「……」
過了一會兒,李靖梣聽她在耳邊喃喃:「如果,我是說如果,咱們這趟見不到那位夫人,你會不會很失望?」
李靖梣神色暗淡了,回應一聲「嗯」。
「有多失望?」
「我不知道。」她眉頭緊鎖,似乎不願意考慮這個結果。
「噢,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失望了吧。」
她說一個「非常」歪一下腦袋,李靖梣的肩窩被她下巴拄著發癢,皺著眉頭和她對視上,她的「非常」還沒有唸完,眼睛、眉毛十分誇張地配合做鬼臉。
皇太女的表情有些掛不住,悶悶地抬手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制止她這個時刻的搞怪行為。熟料她的表情更誇張了,拼命地鼓動嘴皮子上的肌肉,險些從她的指間掙脫出去,李靖梣連忙又加了一指才勉強固定住。
岑杙眼睛飛快眨著,露出一雙無辜的小眼神,嘴巴更像鴨子一樣動啊動的,樣子十分好笑。李靖梣看她腮幫鼓得像只金魚,終於繃不住了,肩膀一抖就笑了出來。
岑杙很久沒有聽見她的笑聲了,兩隻手乘勝追擊,繞到她的蝴蝶谷處,去撓中間那塊敏感地帶。李靖梣被一撓一個準,猛地扭肩閃躲,笑得撲倒在她懷裡,連連告饒:「別撓,癢」
岑杙笑她:「這麼多年不見,怎麼一點長進沒有啊,還是這麼怕癢。」李靖梣聞言剎那間收住了笑容,從她懷裡掙脫出來,抱著胳膊走到另一邊,留給她一個憤然的背影。
岑杙意識到自己好像開了一個不太適宜的玩笑,有些悻悻然。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山道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岑杙扭頭望去,只見迎面走來一群扛著鋤頭鐮刀的鄉民,人數大約有二十來個,一起朝小木屋這邊湧了過來。
先前搶馬逃走的藍巾少年儼然混在人群中間,極力跟領頭的壯漢說些什麼。快到木屋門前時,突然指著她們道:「八叔,就是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