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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夏天,即便夜裡溫差大,但也不至於涼到這個程度,跟冰塊似的。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歪頭瞧瞧李靖梣煞白的臉色,明白了,這姑娘八成是月信到了。難怪她來之前會和船飛雁密語,想必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也真是難為她了,現在雲栽不在身邊,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岑杙去車上抱了條毯子,把蓆子重新調整了下,往她那邊底下又塞了些柴草,叮囑道:「下次再起夜的時候,你記得把我叫起來,我幫你守著,不然你一個人摸黑行動多害怕。那夜貓子的鬼叫連我都瘮得慌。」
李靖梣不置可否,在鋪好的席上疲倦得躺了下來。岑杙去另一邊把火燒旺些,又往上面添了把燻蚊子的艾草。被那煙味兒嗆了一下,忙用手在臉前扇扇,扭頭對李靖梣道:「現在有點嗆,待會就好了。」
李靖梣有點迷糊得「嗯」了聲,身體側躺著蜷成個蝦米。岑杙從旁邊躺下來,給她往上蓋了蓋毯子,又把身子自然得貼過去,手從她的腰肢間穿過,從後面扣住她的手,「這樣還冷嗎?」
李靖梣搖了搖頭,身體不自覺朝溫暖靠近。岑杙瞧她跟個無力的小貓似的,拿手貼在她小腹位置,輕輕揉著圈,「乖,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天才矇矇亮的時候,李靖梣被一陣咕嘟咕嘟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睛,岑杙已經不在身邊,而火堆上多了一個高高的三腳支架,最頂上用草繩栓了盞亮亮的水壺,那咕嘟咕嘟的聲音就是從水壺裡發出來的。
她揉揉眼睛爬坐起來,腰肢有些酸軟無力。剛想張口喚岑杙,後者就端著一盆水進來了,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你醒了?」
看她滿臉的疲倦,應該是才剛醒。
「我給你打了一盆水,還燒了熱水,幸好咱們這次再路上遇到了晏回,不然夠手忙腳亂一陣的了,喏,先洗把臉吧。」岑杙知道她現在不能用涼水,就用木頭把燒開的水壺挑下來,噓溜著手握住壺把,往盆裡摻了熱水進去。
李靖梣心裡一暖,就著水洗了臉,岑杙把毛巾遞給她。剩下的熱水除了留下一些兩人喝的,其餘的全給了李靖梣,讓她自己處理必要的事情。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李靖梣拿著熱水出去了。回來時一臉的輕鬆,岑杙也感染了她的情緒,把烤好的饅頭遞給她一個,「吃吧,吃完了咱就上路。」
李靖梣掰下來一塊滿頭,塞進嘴裡,邊吃邊問:「你和包四孃的管家很熟嗎?」
「熟吧!我剛知龍門縣的時候,縣城裡缺糧缺得厲害,我就寫信向包四娘求助,她派了晏回過來送了幾次糧食。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熟悉了。」
「這麼說,她知道你是以女子之身做得官?」
「知道啊。她還挺羨慕我的,說哪天給包四娘當夠管家了,也學我撈個縣官當當。不過,我看,包四孃的這個管家她是永遠當不夠咯。」
她別有深意得笑笑。
朝陽升起時,兩人已經在路上,背對著滿天的霞彩往一個未知的領地前行,岑杙的心情第一次充滿希望,而不是未知和悵惘。
這大概是因為上車前和李靖梣結束的那段對話。
「問你個問題,你可以選擇答或者不答,你為什麼非要去找那位夫人不可?」
「……」
「好吧,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唐突,但我就是不明白,什麼樣的人值得你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為了找尋她。她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嗯。」
「為什麼?」
「……如果這世界上存在一個人,可以助你達成原本遙不可及的夢想,你會怎麼做?」
「……我大概會像你一樣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