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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為什麼不說!眼睜睜看我被那小賤人糟踐,一個個事後多嘴多舌,小賤蹄子我白養你了!」說著去擰她粉白的臉,疼得她掉了兩滴眼淚出來。這時候有人稟報敦王到了,裴貴妃趕緊收手,整理儀容,拿出手絹一邊抹淚一邊坐好。
敦王剛從李平泓那裡回來,整個人興奮得臉都紅了,結果看到永春宮裡一屋子人臉色都很不好,裴貴妃更是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不住用手絹點眼角,他忙驚恐地上前詢問,「母妃是怎麼了?」一臉不安的樣子。
裴妃抓著他的手只是哭卻不說話,李靖棹問不出所以然來難免焦急,就問旁邊臉色同樣灰敗的範媛,見她嘴角邊有兩個指甲印,似乎明白了什麼,只做不知。故意板著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讓貴妃娘娘受委屈了?」
範媛看了看裴妃的臉色,猶豫了一下,就把御花園中發生的事情說了,李靖棹登時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神色遊移不定:「這可是真的?父皇真的賜了康德公主九龍傘?怎麼沒聽父皇說啊!」
裴妃繼續不說話。範媛便繼續講:「是真的,康德公主已經打著傘出來了,在御花園裡碰到娘娘,還跟娘娘耀武揚威了一番!」
李靖棹緊緊攥著拳頭,腦海中忽然翻湧出李平泓在御書房裡對自己說的一番寄予厚望的話,那麼情真意切,那般諄諄教誨,幾乎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他的驕傲,已經成了他心目中不亞於皇太女的存在。為什麼?為什麼他轉眼就送了別人九龍傘,九龍傘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嗎?為什麼他可以那麼輕而易舉地給人?就因為她們是嫡出嗎?就可以理所當然得到這一切?為什麼?憑什麼?
「兒呀,娘今天被人欺負得好慘。我含辛茹苦養大你不容易,結果有些人就見不得咱娘倆好,眼見咱們剛剛熬出一點頭,就可勁兒往下踩。這些人的心腸真是比豺狼還要狠毒!娘都是為了你才隱忍到現在,不然娘早就……唉,娘這一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你可一定要爭氣啊!」裴妃忽然掉下了兩行淚珠。
「什麼沒指望,娘,您還有父皇呢,父皇昨晚不是說了嗎?你的功勞他都記得呢!」
「記得又怎樣?記得他能讓你娘當皇后嗎?只要你一天不熬出頭,娘在宮裡就一天沒指望,就一天都抬不起頭做人。」
李靖棹臉色有些發僵:「那娘希望兒子怎麼做?」
「娘當然希望你……」裴貴妃到底還有幾分顧及,「奪嫡」兩個字就在舌尖上轉悠,終究沒有說出來。先叫宮人們都退出去,只留了母子兩個在屋裡。裴貴妃緊緊攥著兒子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灌輸到他的體內,道:「娘算是看清楚了,在這宮裡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得到最高的權位才能得到一切。將來愛賞誰愛罰誰,統統都由自己。就像當今的皇太后,當年也不過是先皇的妾,皇上繼位後立即翻身做了太后。如今的長公主再見到她,你看她再敢叫一聲『阿姨』試試!」
「娘,你提這些做什麼,父皇不是老早就不讓人提這件事了嗎?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娘……」
裴貴妃噎了一下,「娘是在告訴你一個道理,如果你將來得不到最高的權位,就永遠是別人腳底下的泥,一輩子都要忍受別人的糟踐!你孃的今天就是你的前車之鑑。」
李靖棹聽這樣的話已經聽到麻木了,無奈只好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放心吧娘,兒子心中自然有數!將來一定不會再讓娘受欺負!」
哄了她一陣,李靖棹便說明來意:「兒子今天是有重要事情來跟娘商議。」
裴貴妃哭夠了,便擦乾淚,端了端架子:「什麼重要事情?」
「是……有關秦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