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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我要回山!」
「回山你去別地回成不成?」
李靖梣沒理會兩人的聒噪,她到十步開外撿回了那張被小姑娘扔掉的弓,扯了扯弓弦,覺得順手多了。就是還少支箭。當小姑娘狂奔過來的時候,她眼疾手快地從她的背兜裡捏出一隻羽箭,搭在弦上,對著那隻疾衝過來的龐然大物,拉滿弓弦,「錚」得一聲射了出去。
箭在空中劃出一抹尖銳的呼哨,一下子射穿了黑野豬的左眼,這大傢伙慘叫一聲,在原地上躥下跳起來,竟然還沒死。
小姑娘剛鑽進樹叢裡,聽到動靜又鑽了出來,不禁大讚:「姐姐好箭法!」
「啊呀,它又衝過來了!!」
野豬嘶嚎了一陣,不管不顧地橫衝過來。小姑娘趕緊從兜裡拔出一支箭,扔給李靖梣:「姐姐接著!」
「接個屁!」有搭弓上箭的功夫,豬早就衝過來了。岑杙拉著李靖梣就跑,這隻野豬明顯是要搏命,一隻垂死掙扎的困獸,犯不著跟它拼命。她拉著李靖梣往山上樹林裡狂奔。
那野豬失去左眼,在樹林間橫衝直撞,頭不時撞向周圍的大樹,震得樹枝嘩啦啦作響。終於它撞了約莫有半刻鐘功夫,在最後一棵被它撞斷的小樹叉旁倒下了。李靖梣那支箭到底傷到了它的要害處。
三人氣喘吁吁地蹲在五十步開外,見它伏在地上仍舊「wei——wei——」的哀嚎,只是氣勢明顯虛弱下來。小黑妞用弩又射了它兩箭,確認它不會再起來了,終於鬆了口氣。
岑杙看不過去了,「阿彌陀佛,人家怎麼你了,你非得要人家的命?就算你要人家的命,能不能幹脆一點,別這麼折磨人家?你聽聽,它叫得多可憐!」
「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要生存,我就要殺它,我力量小,一次殺不了它,我就得折磨他,直到它力竭而死,這是我做獵人的原則,你啥都不懂,就只會磨嘰,一看你就是讀書人!」
「我——」岑杙氣急,想罵髒字,但喘息半天,愣是罵不出來:「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著,你還看不起讀書人呢?你才多大呀你?你就敢歧視讀書人?我告訴你,讀書人一口一個唾沫就能把你淹死,我還告你——」
小黑妞懶得理她,從腰帶中解下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然後把水囊交給李靖梣,「姐姐,你的箭術真棒,比我哥哥都棒,我一看你就是個好人,你口渴了嗎?這囊裡的水都送給你吧!」
岑杙一聽到「水」字就下意識地乾嚥唾沫,沒骨氣說下去了。李靖梣聽到她的話很是受用,溫柔地笑了笑,「多謝,你怎麼知道我很渴?」
「很簡單啊,因為這裡方圓三十里都沒有人家,你們身上又什麼都沒帶,不管是從哪個地方來,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會口渴的。」她笑起來,黑黝黝的臉蛋竟有些天真和可愛。
「好聰明的小妹妹!」李靖梣摸摸她的腦袋,笑問:「那我可以把這水給這位哥哥喝一口嗎?她也很渴呢?」
「哦,原來這位讀書人哥哥是沒有唾沫了呀,那她喝飽了會不會把我淹死呢?」小黑妞白眼翻得讓人發指。
岑杙氣得肝火往外躥,哼了一聲,「誰稀罕喝你的水!讀書人是有骨氣的!」說罷,拂袖而去。
李靖梣暫不管她,伏到小黑妞耳邊跟她說了幾句話,小黑妞點了點頭,走到奄奄一息的野豬面前,抽出腰間的短刀來,一刀了結了它的痛苦。
李靖梣追上岑杙,把水囊塞給她,「別逞強了,快喝吧,你已經脫水很嚴重了,再不補水會死的!」
岑杙固執地撥開囊:「不喝,我岑杙從來不喝嗟來之水!誰愛喝誰喝去,反正我不喝!」喝了就要矮那小黑妞一頭,事關尊嚴,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