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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男子又想起什麼,折回來:「順便告訴你家小姐。
「等我回來。」
第49章 人間煙火
作戰三月有餘,邊疆氣溫嚴寒,連下了三日大雪。
軍帳透風,十幾個人圍在小火爐前取暖。
容錯凍得鼻尖發紅,取下信鴿上的竹筒,十指僵硬地展開信箋,閱後扔進火爐裡燒了,轉身走回帳中。
「陸攀的信?」程瑾言蹲在地上烤火。
容錯不言,以示預設。
愈是惡劣的天氣,愈是要提高警惕,隨時進入待戰狀態。可天氣愈冷,士兵們的睏意愈深。容錯和程瑾言也不例外。
「找到她了?」
「嗯。」容錯說話時有顫音,上下牙打哆嗦,「她可真行啊,真就在山裡待了三個月。新元日也不歸家,這是躲我呢?」
程瑾言趁機落井下石:「誰讓你不直接和她說清楚了,她那人想起一出是一出。」
「她根本沒給我機會說!」
「你一開始騙她就不對。」
「……」容錯哽了一下,「我那叫自我保護,萬一她到皇上面前舉報我怎麼辦。」
「說明你不信任她。」
「她也沒信任我啊,還騙我說是什麼撿來的女兒、真假千金。」
程瑾言慢條斯理地拂去小爐灶上的灰塵:「這麼蹩腳的謊言,也就你腦子餵馬了才會信。」
「……」容錯委屈,誰讓她當初說得那麼真誠,想不信都難。
走進來一位絡腮鬍的方臉糙漢,手裡抱著兩顆冒熱氣的紅薯,丟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你倆一天不吵就嘴皮子癢癢是不是?來,吃點熱乎的暖暖身子。」
此人是皇帝四子,晉王,常年鎮守邊疆,從偏偏如玉的公子搖身變成手撕烤雞的粗人。他性情敦厚,驍勇善戰,也是當年,宮裡為數不多真心幫助過程瑾言的人。
「雪勢兇猛,敵我雙方皆按兵不動。天氣惡劣,我方也不方便進攻,本就勢均力敵,這樣下去就成了拉鋸戰。」
程瑾言展開佈防圖:「分三路北上,包圍城牆,雪停立刻進攻。」
容錯也同意他的戰術:「拖得久會結冰,不利於攻也不利於守。」
沒有上戰場之前,從不知道打仗是一件這麼難的事情,要從秋天拖到春天,整日提心弔膽,生怕一個不留神讓敵軍燒了屁股。
大將軍在一旁呵呵笑道:「平時你倆水火不容,這時候倒默契起來了。」
容錯和程瑾言此時「默契」地向外撤一步,明顯在二人之間畫出一條楚河漢界。
紅薯終於涼了幾分,紫紅的外皮剝落,露出金黃的肉。容錯剛咬下一口,急匆匆衝進來一披著滿身白雪計程車兵。
他跪倒在地,嗓音嘶啞:「將軍,瓦剌進攻了!」
風嘯雲卷,大雪漫天迷目,視線蒼茫灰白一片,只有箭光洶湧,穿霧而過,把貧瘠的土地紮成了篩子。
瓦剌部隊急速進擊,遠端弓箭已失去作用,將士們不得不換成長刀佩劍,殘血四濺、哀嚎遍野,一時分不清是敵軍還是我方。
手臂傳來陣痛,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容錯顧不上擦,反手抹了敵方士兵的脖子後,才退到土牆旁,從裡衣私下一條,咬緊一段,手腳利落地層層纏繞好傷口。
這場混戰並未持續太久,瓦剌軍見形勢不妙,下令全員撤回城中。
寒風夾著冰碴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容錯大口喘著氣,嘴唇發紫顫抖,望向地上還沒吃完的烤紅薯、被人踩了幾腳,已經灘成一抔爛泥。
士兵受傷情況不一,大多不是為敵軍所傷,而是腳底打滑,摔了一跤又一跤。
大將軍非常生氣,進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