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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各種不解其意。秀佳卻立刻反應過來。她笑著說:「春風,明年就是明天。今天是元旦,今年最後一天。」
……這個很爛的冷笑話我到底要聽幾年?
等我坐到車上時,我情緒低落到秀佳擔心的摸了摸我的頭。接著,她從包裡神奇的摸出一根體溫計,我翻翻白眼,任她折騰。
其實我沒病,我就是有點慌神了。
是的,慌神。自從做了當演員的決定,我沒後悔也從沒慌神。即使面對錢唐觀望的態度時,我沒慌。在面對衛導的考察時,我沒慌。在面對尹子嫣的演技時,我沒慌。甚至在原有的坐姿站姿走姿到全身上下都被糾正到一文不值,我還特別淡定,依舊堅信自己做了正確決定,眼前有大好前途,奧斯卡小金人向我招手——但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是一回事,孫爽憑什麼這麼說?他一口咬定我「會紅」。就算因為我被辭退後,他依舊堅持這這觀點。
估計前段時間節食節得狠了點,大腦神經餓得不大正常,我開始疑神疑鬼起來。再聯想到那天錢唐說孫爽辭職,有個什麼詞聽著挺耳熟。但到底是什麼詞來著?我想了想,應該是「責任」。
我一直特別不喜歡「責任」這詞,感覺帶著種不知所終的壓迫感。不誇張的說,這詞曾經在我家裡的出現頻率,和教室裡「高考」出現的頻率一樣。
「李春風,學習和娛樂孰輕孰重,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關鍵要對自己負責任!」
「李春風,你要像個負責任的大人!」
我還以為自己能暫時告別它呢,沒想到這破詞居然又蹦躂出來——如果把錢唐話裡話外的東西補全,他是不是想說「孫爽落到換工作的下場,也都有你的一份功勞」。以及,錢唐是不是也在隱約提點我「你身邊有三個助理,如果你一舉一動走錯,他們也會因為你而承擔責任」。
這麼一想,可就更惹得我犯起傻,心裡還窩囊得要死。
「春風,你有點發低燒。」琪琪擔心的說。
我默默坐著,把圍巾拉高,蓋住鼻子。生病?不會又是我的責任吧。
「下午還要去電臺。」秀佳問,「你狀態還好麼?」
來,讓我解釋下什麼叫做「有計劃的媒體曝光」,是指在電影劇組正式的新聞發布會介紹我是主角之一前,我會以適當的頻率亮相在人民觀眾眼睛裡,並讓個別覺悟比較高比較敏感的熱心觀眾,記住姑奶奶的臉。
這適當的頻率,就是適當的打醬油。比如我會去客串兩集目前熱播的情急喜劇,當什麼美妝節目的嘉賓。再比如說,今天下午我就要參加的這個欄目。
那是個所謂「特別策劃」的白痴節目,我在裡面假裝一個小記者,採訪七分鐘著名演員。為了這七分鐘的採訪,秀佳跟我演練好幾次。她讓我多笑,然後說話語速慢一點。不過因為還要後期特效加剪輯,所以我也不那麼緊張。
「身體能堅持嗎?」秀佳又問我,不過她們顯然都覺得沒問題。
在化妝室裡化妝,造型師給我遞來一條粉紅色的紗布裙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穿,磨磨蹭蹭,直到秀佳和琪琪催我幾遍才從走出來。造型師對我還要躲在沒人地方換衣服的行為直撇嘴,但依舊走來幫我調整裙長。屋子裡的暖氣空調開著不大,我露著胳膊和脖子,抹胸裙才到膝蓋,感覺非常窘迫又非常冷。
要採訪的明星來晚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待的時候,我披著衣服沉默的坐著。周圍都是說話聲,琪琪在耳邊不停告訴我位置和注意事宜,比如那個明星喜歡被拍攝右臉,我要在問第幾個問題時微笑,然後該把「神秘禮物」藏在什麼位置。
——七分鐘的採訪,我在電臺裡耗了將近一下午。採訪進行的挺順利,我個人感覺要問的問題都問了。那是一名歌手轉演員的演員,態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