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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慢慢地凝結，二人沉默了一瞬，皇甫飛羽便開門出去。

洛丹撐起身想要叫住他，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一個字，不想發生的都已經發生，現在再多的解釋也屬無用。

青瓷把黑漆漆的湯藥端來，看到了洛丹悽苦的容顏，動了動嘴，才道：“小姐，喝了這藥，否則你肚子裡的……”

洛丹傷感的眼神瞥過來，她即時頓住了嘴巴。

接過青瓷的藥碗，洛丹一句話不說就喝了下去，而她這時突然醒悟去地府時小腹難受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胎兒承受不住地府的陰氣，才會有那種小腹下墜的感覺。

炳炎在她的小腹上輸送仙氣，由此可見炳炎早就知道她懷孕之事，難怪炳炎說幫了她，並以此希望她幫他救翼赫。

皇甫飛羽出去後沒過多久就轉了回來，還是那樣絕色的臉龐，也還是那樣深沉憂鬱的眼神，就是某種氛圍好像變了。

“飛羽……”洛丹遲疑著開口。

她半靠著床頭，看著皇甫飛羽頎長的身形，不知道如何說才能打破她和皇甫飛羽之間的僵局。

“這個給你。”

皇甫飛羽將一折疊好的宣紙遞過來，面色平靜無波。

洛丹看了看那白色的宣紙，接到了手中。

“離婚協議？”

赫然發現這是她以前寫給皇甫飛羽的離婚協議書，不同的是皇甫飛羽那會不肯簽字，而現在右下角的地方落下了皇甫飛羽的大名。

手有些發顫，心也逐漸地收縮，洛丹沒想到拿到了她夢寐以求的離婚協議書，她會感覺如此的……心酸。

可是，她又能要求什麼？她腹中的孩子不是皇甫飛羽的，皇甫飛羽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不都屬於正常嗎？

薄唇顫了顫，洛丹垂下了頭，儘量地讓她眸中溢位的溼潤不被皇甫飛羽發現。

“去尋找你的幸福，本王成全你。”

看著洛丹的反應，皇甫飛羽隱忍著心中酸楚道。

說完，他快步而決絕地走出了房門。

“嘔——”

在拐角的地方，他一口血吐了出來，俊臉也因體內的氣血翻騰而紅白交替。

“王爺……”

石之彥及時奔來，扶住了皇甫飛羽搖搖欲墜的身體。

皇甫飛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艱難地道：“本王時日不多，現在想去一趟無花牧場，以後王府的事就交給你了。”

“王爺……”

石之彥心中驚顫，若不是確實知道他的身體不行，皇甫飛羽斷然不會說出那番話。

“本王還能堅持。”

長長地吸了一氣，皇甫飛羽運起浴火神功，強制性地壓住體內叫囂的玄氣。

房間內，洛丹拿著離婚協議書，一動不動地盯著上面的字。

別說是皇甫飛羽簽了這離婚協議，就是皇甫飛羽休了她，她也沒有任何話說。

良久，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肚子，暗中長嘆，這孩子不是皇甫飛羽的，那應該是……

唇角悽然一笑，不想記起的花錯影又浮現在了面前。

“青瓷。”

淡淡地喊了一聲，洛丹靜默著沒有下文。

“小姐。”

青瓷等待著洛丹的發話，半響後才喊。

“我是不是應該把孩子打掉？”

洛丹抬眸，面色已然平靜得沒有任何感傷。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青瓷想了許久，終於冒出阻止之言。

洛丹苦笑著搖搖頭，“我要去一趟無花牧場，你留下來幫我盯著將軍府，皇宮事變，我怕哥哥和姐姐受到牽連。”

三月之期即將到來，也許她該去見一見花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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