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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琅又羞又怯,臉埋在他胸口,心道等此事了結,定要讓謝鈺好看。都什麼時候了,還跟她調笑?
幾招過後,魯老六退開距離,喘著粗氣。他力能扛鼎,但眼前的白衣公子劍招密如網羅,乍看柔若無骨,卻招招能置人於死地,劍意暗含的力道磅礴,竟讓他屢屢居於下風。
「好小子,有你爺爺幾分風範!」魯老六大喝一聲,殺了上來。
謝鈺騎在馬上,身前又有李明琅要保護,動作慢了幾分。
魯老六見狀暗喜,胳膊一擰,身子一歪,自下而上砍殺的動作突變,竟從斜下方橫殺過去,直指謝鈺的腿腳。
呵,謝鈺勾起嘴角,神色散淡。
他握劍的手很穩,像他握筆懸腕般沉穩無波。但他的劍,是殺人的劍。
魯老六沒來得及得意,手中巨斧就被冰輪劍如撩起珠簾一樣輕鬆挑開。他雙目圓睜,緊接著眼前一黑,只見到一片墨汁似的濃黑,綢緞一般油光水滑。
那是烏鴉馬的腹部。
下一瞬,魯老六胸口一痛,向後飛去,幾根骨頭都要碎成粉末。
「……你用馬兒來踹人?算什麼東西?」魯老六恨意難消,咳出一口鮮血,又因肋骨的劇痛而臉色慘白。
謝鈺卻不管那麼多。他又不是傻的,對方不講江湖道義,他還要恪守所謂的規矩。
「嘴巴不乾淨,死在馬下,算便宜你了。」謝鈺輕踢馬腹,烏鴉馬載著二人輕快地路過倒在地上的魯老六。
擦肩而過時,魯老六面目猙獰,四肢無力動彈不得,只看到那白衣少俠柔聲安撫懷中的少女,連一絲目光都不稀罕看他。
唯有那匹通體黝黑的馬,走過魯老六身旁時,憐憫地垂下長長的睫毛,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而後抬起蹄子,重重踩在他業已斷裂的肋骨上。
魯老六吐了口汙血,一命嗚呼。
臨州府衙人滿為患,城內大小官吏、富紳大家都遣人來聽訊息。
「或是組織衙役和護院,或是請昆城的王府私兵,總要有個成算。」
「是啊,知府大人上哪兒去了,有別的要緊事比得過這個麼?」
衙門大堂裡議論紛紛,官帽椅上坐滿了城裡說得上話的大人物,地上還密密麻麻站了幾十號人。
這時,忽有一位紅衣女子跨過門檻,揚聲道:「知府大人避而不出,咱們乾等著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聽小女子一言,組織人馬,想法子將那群賊人趕出城去!」
第50章 言聽計從
一群或鶴髮雞皮,或腸肥腦滿的鄉紳富戶都變了臉色,訓斥道:「哪來的黃毛丫頭,衙門重地豈是你能擅闖的地方?」
雪白斗篷如驚濤拍岸,李明琅快步走到人群最前,大喇喇坐在空置的上座之上。
「大膽妖女,知府大人的位置你都敢坐?」
「來人啊!快把這兩人給我趕出去!」
一時間,人群騷動,罵聲一片。
有人叫來衙役,來的卻是馮捕快的人,這幾天都跟雲生鏢局的人熟識了,見到是李明琅不由躊躇。
有人想上前來架走李明琅,沒走近兩步就叫謝鈺一腳踹在地上,捂著胸口哀叫。
「可以聽我說了麼?我是雲生鏢局的當家李明琅,自雲湘城押鏢來臨州,如今手下有武藝過人的鏢師二十人,兵強馬壯,願襄助臨州官民,渡過此劫。」
李明琅端坐在正中的官帽椅上,聲音清脆利落,別有一番擲地有聲的氣勢。
底下的富紳們交頭接耳:「雲生鏢局?沒聽過。」
還有人質問李明琅,她一個外鄉人,管臨州的事務做甚?更何況,她越俎代庖坐上知府大人的官位,是為大不敬。等事了了,要叫人拿她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