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她坐在知府大人的官帽椅上,如今已沒人有二話。驚堂木一拍,喧雜的大堂就收了聲。
「奪回西城門只是第一步。城裡仍有流寇逃竄,為害鄉裡,城外也有山匪覬覦,隨時可能再殺進城。
各家出的青壯都到了吧?呂鏢師,你來分派人手,鏢局的人帶隊,按前些天搜查顏小姐的方法,把城裡流散的賊寇都給我找出來。」
呂樂成領命去了,李明琅看這一屋子的老頭子不順眼,就叫他們都回去。
「城裡還亂著呢,你們就別瞎跑了啊。各家各院回去都查檢乾淨,把家眷們聚在一處休息,別叫人趁亂闖空門,白白丟了性命。有別的事,我再叫讓去府上通知諸位。」
鄉紳富商們磨嘰片刻,又拍了李明琅一會兒馬屁,才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擁擠熙攘的大堂倏地一靜,李明琅吐一口濁氣,有氣無力地趴在長桌上,伸長手去夠知府的令簽,一枚枚拋在地上聽響。
「等急了?」
李明琅驀地抬頭,見謝鈺走進屋內,日光從他身後襲來,但在他一身風華之下也稍顯黯淡。
「你怎麼才來?」李明琅支著下巴問。
謝鈺勾了勾嘴角:「回去收拾了一下,免得汙了當家的眼。」
他走近前,任由李明琅環住他的腰身,埋在他小腹上。
幽幽的檀香冒著未晞的水汽。李明琅深吸一口氣,彷彿置身於蓊蔚洇潤的山林間。
忽然,李明琅鼻翼翕動,眉頭一皺:「你受傷了?」隨後就想撩起謝鈺的袖子,看他的胳膊。
謝鈺往後躲了半步,心中好笑:「當家的是狗鼻子麼?一點小傷。」
「胡說。」李明琅把他的袖子捋上臂彎,露出肌肉繃緊的小臂,以及一處隱約洇出血漬的傷口。
傷處將將用繃帶包紮過,李明琅二話不說把繃帶解開,看到一片幾可見骨的模糊血肉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李明琅愁壓眉窄,朱唇輕啟往傷口上吹了吹,「山匪裡也有高手?」
「那倒沒有。」謝鈺不好意思道,「他們人多,不小心被刀背颳了一道,馬失前蹄罷了。」
「你還嬉皮笑臉?哼。」李明琅甩開他的手,見他痛得直嘶冷氣,只好又牽回來,小心翼翼捧著,「疼不疼啊,小謝?」
謝鈺看她慌成那樣,本想說很疼很疼,賣個可憐,到底是不忍心,只揉一揉李明琅的後腦勺,低聲道:「當家為在下上藥,養幾天就沒事了。」
李明琅叫人送來藥箱,二人黏糊了一晌午,待日過中天,就聽外頭有人報,呂鏢師他們回來了。
呂樂成挎著雙刀,威武不凡地走進衙門大堂,先是見令簽散落一地,再抬頭看李明琅倚在謝鈺懷裡,不由抽了抽嘴角。
這還沒成親呢,就在光天化日下胡作非為,等正式成親了還了得?
「清查得如何了?」李明琅問。
「報告當家,咱們的人一晌午就逮了二十個流竄進城的山匪,另有一些棘手的還沒來得及動手,只把他們可能落腳的地方記錄在案。」呂樂成抱拳道。
「做得好,明日我就去找臨州那群富戶討賞,咱們總不能打白工。」李明琅抿嘴一笑,劫富濟「貧」的事,是她的老本行了。
「當家,還有一事。」呂樂成躊躇片刻後說道,「方才清點各家人頭時,逮了一些沒有路引也沒有身契的人,瞧著不像山匪,應是些流鶯暗娼,抑或是來臨州走私、聚賭的,該如何處理?」
「去問馮捕快,他總不能做甩手掌櫃。」李明琅在長桌和衣袖掩映下,勾了勾謝鈺的手,「清查一事還沒完,接連幾天都是重中之重。寧可錯抓,不要放過。」
臨州的成親夯得不錯,如同鐵桶一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