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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遭受危險後防備的訓練反應,沒想到這隻兇崽子居然能帶給他這麼強烈的恐懼感。
而且他從來沒這麼感到害怕,像無法抗拒的天性一樣。
展意見黑崽跳在地上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廚房走去,盯著它的背影多看了一會兒,江危養的這隻崽跟他見過的所有兇獸都長得不一樣,直覺告訴他兩者本質就不是一回事。
他還想再多觀察一會兒,江危抱著黑崽出來,他壓下心裡的好奇,帶著人一起出門趕往東區。
……
江危出門時只通知了黑崽一聲自己要抱著它走,抱起它後在出門時感受了下懷裡的反抗與掙扎。
沒等他鬆手,懷裡的崽已經安安分分地待在他懷裡不動,走到陽光下感受到灼燒後更是扒拉開江危衣服往裡鑽。
江危哂笑,沒想到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兇崽居然討厭太陽,是嫌曬嗎?
黑崽躲進江危的衣服裡,江危一路上專挑蔭涼地走,上了飛船後叮囑展意不要走陽光太強的地方。
展意坐在駕駛座上,聽到江危的要求也沒什麼太大反應,他提的要求就沒哪一個是不奇葩的,相比起來不走強光之地都算是最簡單的了。
三位到了東區後,展意特意帶著江危去逛人流密集的地方,高調掛臉上,要所有人知道江危來這裡寫生。
這也符合江花孔雀之前的作風,沒人感到奇怪,只有一部分人把注意放到了江危懷裡圓鼓鼓的東西,都很好奇但沒膽子問。
展意帶著人逛了兩圈,給他在露天花園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遮陽、目光所及之處風景很好,連吃的喝的用的都給他們兩位備好,搭好畫畫的架子、擺好工具後才找機會離開。
江危在的地方人絕對不少,只是沒人敢上前打擾顯得很空曠,彷彿知道他的脾氣,就連暗中觀察的視線都很少。
沒什麼外人在,這一大片又都是陰涼地,江危放心的把黑崽從懷裡抱出來,這一片都是綠油油的草坪,正適合它撒歡。
黑崽被江危放下之後繞著草坪轉了兩圈,每跑兩步都會回頭看一眼怪人,見他笑眯眯地對自己擺手,他才繼續往前跑。
江危看著兒崽三步一回頭,欣慰地感嘆,果然真心能換到真心,他的兒崽終於學會離開要告訴他了。
黑崽最後看了一眼臉上擺出莫名其妙表情的怪人,轉身鑽到灌木叢中,眨眼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江危懷著老父親欣慰的心情坐在寫生專用的摺疊椅,小聲哼著歌,快樂地拿出畫筆開始對著前方的小橋流水打草稿。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準備畫抽象畫,但經過兩天的突擊訓練,他有點點膨脹,想嘗試著寫生一幅水彩風景。
反正也沒人看,他畫成什麼樣也沒關係。
打定主意江危用很細的毛筆蘸赭石色打草稿,隨後拿出大大小小的幾/把扇形筆,左手抓調色盤,右手抓扇形筆開始打大型。
雖然他畫技不怎麼樣,但這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模樣倒是糊弄住了遠處蠢蠢欲動暗中觀察的人。
江危樂呵呵地拿著筆沉迷畫畫無法自拔,黑崽從灌木叢裡跳出來,站在一旁觀察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沾了點兒各色顏料的怪人。
黑崽歪著頭跑到江危前面的橋頭,目測湖水的深淺,不知他把這個看起來非常脆弱的怪人扔下去洗洗會不會淹死。
他盯著泛起一層層漣漪的湖面,注意跟著漣漪轉圈圈,頭有些發暈。
黑崽腦海浮現了幾個零碎的畫面,沒來得及回過神畫面已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為什麼他會這麼難過?
江危畫著畫著,抬頭發現黑崽站在橋邊,望著看不到底的湖面,蘸著紅色顏料的毛筆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