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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池時不搭話,周羨也繃不住了,「那聰明神武的池仵作,你又發現了什麼?嚴於待人,寬於律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池時「哦」了一聲,「我慣常嚴於待己,苛於待活人,寬於待死人。你想要寬容,辦法擺在眼前。」
周羨被她氣笑了,無語的搖了搖扇子,「跟你認識短短數日,我吐的血,簡直比一年都多。」
簡直天天氣死了!
池時驚訝的看向了他,「你不必放棄自己,來照顧我的生意的。我的鋪子很多,也不是隻靠棺材鋪子度日。」
「池時!」周羨抬起扇子,就朝著池時劈去,池時抬腳就衝著他的手腕猛踢過去。
兩人對打了一陣子,從地上打到房樑上,又從房梁打到地上,打了好一會兒,這才落地,互相瞪了一眼,不言語了。
過了好一會兒,池時才說道,「我知道阮英為何甘願赴死了。」
周羨一聽,心中像是貓爪子撓似的,他靜靜地等了等,池時卻像是吃了啞巴藥似的,不言語了,他想了想,到底好奇心佔了上風,沒好氣的問道,「為什麼?」
池時神色緩和了幾分,「阮英的嘴中,有很重的中藥味。她懷孕的時間尚淺,便是滑胎,也不至於像是血崩一樣。」
先前他們可都看見了,阮英的鮮血流在了地上,被雨水沖刷出了大柵欄,都還清晰可見,可見她是如何的血流成河。
「她被蛇咬了,這是一死,又喝了藥性十分兇猛的墮胎藥,這是二死。她同兇手相識,知曉兇手是為了復仇而來。但是村中所有的有孕之人,都被集中到了一個屋子裡,有人看管著。」
「除非兇手能夠穿牆而過,悄無聲息的帶走人,否則,是沒有辦法完成今年的&039;詛咒&039;的。」
周羨瞳孔猛地一縮,「所以,你認為,阮英這麼作死自己,是為了逼迫兇手殺死自己,然後完美的完成,第三次詛咒。」
池時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在觀察影壁上的指甲刮痕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刮痕,很連貫。如果兇手拽得很快,那刮痕應該是跳躍性的。」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你想想釣魚。魚咬鉤的時候,我們在水裡拖行,會形成一條線狀的水波,然後當你猛拽的時候,魚一下子晃在了空中,是亂蹦亂跳的。
「兇手拽她上去的時候,很緩慢。」
池時說著,又道,「今晚第二起命案的發生,明顯是計劃外的。值得諷刺的是,兇手已經放棄了所謂的詛咒,直接採取了激烈的手段,來復仇。他等不了第二年了。」
「顯然,這個刺激。除了我們幾個外來人,還有阮英。」
周羨長嘆了口氣,「所以,我們要找的兇手,是同阮英很要好的人。」
池時點了點頭,「而且,張春告訴我們的事情,應該就是殺人動機。他殺死孕婦,將她們掛在影壁上,就是在強烈的提醒,十八年前的那樁舊事。」
「有一個外來的孕婦,在阮家莊,早產大出血而亡。簡直就是舊事重演。那麼,是誰在為那個不知來歷的關娘子,在喊冤。關娘子的死,一定是有蹊蹺的。」
池時說著,朝著門口走去,大聲嚷嚷道:「咱們現在去找阮英的母親,找到那條蛇。」
周羨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窗外,池時說話雖然帶毒,但卻非那種粗魯的大喊大叫之人。
門開了,池時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朝著老族長家的方向行去。待到一個拐角處,她壓低了聲音,比了個手勢,「久樂在暗處盯著。我一,你二,常康三。兇手還會再殺人。」
周羨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站在原地的池時,豎起了耳朵,冬日的北風,吹得她的頭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