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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被更夫踩過,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眼睛同上一個死者劉璋一樣,睜得大大的,一臉的驚恐,眼珠子幾乎都要迸射出來了,可見當時十分的害怕。
如同曹推官所言,現場全是亂糟糟的腳印,乃是更夫發現屍體之後,慌亂之間到處踩的。同昨日一樣,現場並沒有留下兇手的任何痕跡。
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還是有什麼特徵,都毫無所知。
池時眼中來了興味,「京兆府有專門給仵作驗屍的驗屍房吧,你把昨日的劉璋,還有今日這位,都叫人抬過去。兇手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們知道死者是誰。」
曹推官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有那衙役上前來收斂屍體。
「今日的死者叫名張三,他家中倒不是做官的,是附近一個布莊的少東家。做買賣的,少不得應酬。張三基本上每晚都會出去喝酒,有時候徹夜不歸。」
「家中人沒有給他留門的習慣,是以他昨晚上被殺了,一直到今日早晨,方才被人發現。因為我怕落雨,著急尋了你來,還沒有來得及細查他昨夜的行蹤。」
池時點了點頭,曹推官已經算得是難得的能吏了,但他也沒有那分身的本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人查了個一清二楚。
「那劉璋呢?昨日來去匆匆,沒有來得及聽你詳說。」池時問道。
「劉璋,唉……老子英雄兒狗熊……劉御史一身清正,要不然,也不會住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劉璋是個徹徹底底的紈絝子,讀書習武樣樣不成。」
「成日裡在外頭喝花酒,那是貓嫌狗憎。他出手闊綽,劉家不寬裕,他便拿他娘子的嫁妝去花,他岳父家中人,都對他頗有微詞。」
「那日他去天香樓喝了酒,戌時三刻散了場,便去了劉家附近的柳葉巷,他在那裡養了一個外室郭娘子。劉御史不知道外室之事,且嚴令劉璋每日要在子時之前回來。」
「結果那日,他子時便在巷子裡遇害了。」
第一章 張家鬧劇
曹推官說著,領著池時進了角門。
一牆之隔,外頭是血腥的兇殺現場,裡頭是亭臺樓閣人間仙境,樹上的喜鵲,像是什麼都麼有察覺似的,嘰嘰喳喳的叫著。
他們一進門,一大群人便圍了上了,打頭的是一對老者,一臉的哀慟,「大人大人,可一定要抓住殺死我兒的兇手啊!他平日裡待人再是和善不過,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
「八成是那狠心的婆娘,要了他的命。她嫁來我們張家八年,只生了下一個賠錢貨。我兒不嫌棄她,沒有休掉她,她這個蛇蠍心腸的,反倒對我兒喊打喊殺,要我們張家斷子絕孫啊!」
池時挑了挑眉,朝著一群人旁邊看去。在他們的身後的涼亭裡,站著一個十分削瘦的女子,她的顴骨高高的,眼窩深陷了下去,一臉的疲倦。
聽到婆母的控訴,淡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只是摸了摸腿邊一個小女童的頭,將她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
「怎麼每個惡人誇自己好的時候,都要拉螞蟻出來,給人家螞蟻錢了麼?」池時說著,尋了一塊大石頭,半倚靠在上頭,看向了說話的那個老婦人。
從她的言語當中,已經能夠判斷出來,這人應該是死者張三的母親,涼亭那裡的,便是他的結髮妻子了。
「你阿孃生了你這個賠錢貨,被休掉了麼?一把年紀了,積點口德,生了個敗家玩意兒,缺了大德,是什麼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麼?」
她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瞧你們張家這般出口成髒,無規無矩的,想來也沒有什麼門禁。張三昨夜為何子時還要徒步回來?」
「像這種廢物點心,兜裡有一個大子兒,都恨不得吹成一座金山。不帶小廝,不坐馬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