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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著錦衣華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那裡,像是在聽陌生人的故事。
陶燻有些悲哀,「當然了,你有很多個兒子,也有新的妻子,並不在乎多出來的一個。可是,即便你不在乎,我也要讓世人,至少要讓陶家的人知曉,我阿孃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我的阿弟,並不是虧欠你們的人,他也絕對不能夠去給二叔做繼子,是陶家虧欠了他的!讓他一個人在祐海,同一個老僕人一道兒長大。」
「父親,你的三個新兒子,吃香的喝辣的,蒙著祖蔭討得好差事的時候。陸錦在祐海東奔西跑,憑著自己的本事,做著捕頭。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博得任何人的同情。」
「也無須要你的愧疚。我想說的是,不光我阿孃的腰桿子挺得直直的,我同阿弟也是一樣的。陸錦回來,不是來打秋風,要沾陶家的光的,我們只是想要討一個公道。」
陶燻說著,對著池時拱了拱手。
池時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就瞧見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老婦人張了口,她突然笑出了聲,「到底是個孩子,池仵作同陸錦一塊兒長大,自然是感情深厚,說話這種本事,誰沒有呢?」
「青的能夠說成紅的,紅的可以說成白的,死的也能說成活的。那錢媽媽同白芍,都是陸眉身邊的人,她們的供詞不真。倒是陸眉四五歲的兒子,說的話能當真了。」
「鞋子不鞋子的,指不定是小孩子午睡剛醒看花了眼。再說了,就算是看見了,那又如何?陸眉就不能把鞋子跑丟了,然後再跑回來?凡事都有例外,有的人的確忙著逃命不記得穿鞋。」
「可是陸眉這個人,膽子大得很。誰又知道呢?」
陶老夫人說著,嗤笑的看向了池時,「隨便從哪裡弄來了一件血衣,就說是我兒子的,在這裡裝神弄鬼的糊弄誰呢?」
池時眼睛一亮,這陶老太太是個厲害的,也難怪在陸眉走後三個月,便有新婦進門。
她想著,啪啪啪的鼓起了掌,「你說得倒是沒有錯。看來這種裝神弄鬼,弄虛作假的事情,您做得多了,腦子都不用想,這嘴巴里就直接蹦出來了呢。」
「一般的人,聽到自己的兒子死因可能有蹊蹺,不說激動異常,那都是迫切的想要知曉真相。您倒是好,穩坐那釣魚臺,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當然了,畢竟他不是陸眉殺的,你一早就知曉了不是麼?」
池時說著,指了指水榭,「陶遠對陸眉有心思,您知曉了,是如何做的?將陸眉打發到偏遠的水榭,陶家的祖母,身邊只有一個白芍伺候?關禁閉?門口連一個守門的下人都沒有。」
「這不想是避免叔嫂之間發生什麼尷尬事,倒像是那做中人的不入流的婆子,給人故意製造什麼事兒呢!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便發現了,陶家同所有武將之家一樣,四處都很開闊。」
「不像南地的宅院一般,三步一亭五步一景,十分好藏人。端午節,你們一家子人一起用飯,陶立喝醉了,你們不知道?陸眉的院子,只有一個丫鬟守著,陶立的屋子裡呢?也無人伺候?」
「陶燻說水榭偏遠,那一個喝得爛醉,都已經不省人事要玷汙嫂嫂的人,走那麼遠的路過來,中途就沒有一個人瞧見?」
池時說著,面帶嘲諷,「你們陶家倒是會省錢,大白天裡用陰兵伺候,難怪都見不到一個人啊!這不是隻有那齷齪事發生了,人才像惡鬼一般冒出來喊打喊殺麼?」
陶老太太面色微變,復又恢復了原狀,她哈哈的笑出了聲,「所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在說我為了陷害長媳,將她趕出府去,故意殺死了我自己的親兒子麼?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池時搖了搖頭,「陶遠的死因只有一個,開棺驗屍便知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