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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先前對付朝雨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猶豫。&rdo;

姜嬛想了想，倏然莞爾一笑：&ldo;折枝那模樣生的這般好，我可是捨不得，世子爺，難不成你捨得?&rdo;

&ldo;紅顏枯骨，不過剎那，皮相罷了，又有何捨不得。&rdo;姬以羨說這話時，實在是太過清淡，清淡到她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有幾分真心還是幾分假意。

姜嬛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和他有過多的糾扯，她沉默的伸手在袖子中掏了掏，沒一會兒，便將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摸出來，擺在了他的面前，揚著下頜說道：&ldo;這是林氏給我的。&rdo;

姬以羨捏起了茶盞，就連著一份餘光都沒有留給她：&ldo;林氏，又是個什麼玩意。&rdo;

&ldo;你身邊有韓雍相助，不會不知道林氏給你的到底是個什麼要命的玩意吧。&rdo;姜嬛又道，&ldo;說起來，那次你與傅公子被一群人逼至林中，是不是……林氏動的手?&rdo;

姬以羨眼睫毛顫了顫：&ldo;何以見得。&rdo;

&ldo;算不得什麼何以見得，不過是憑空揣測罷了。&rdo;姜嬛說道，&ldo;畢竟那些人武功，實在是有些捉急，明明你一人對付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rdo;

&ldo;姬以羨，你到底是在防備什麼?&rdo;姜嬛冷笑著仰頭，那雙清凌凌的眸子明亮的驚人，似乎要看穿姬以羨，直達他的心底一般，&ldo;你父親?傅燕然?還是你連自己都要防備著。&rdo;

姬以羨伸手捂上了她的雙眼：&ldo;有時候，別自作聰明。&rdo;

&ldo;姜嬛，你知道我什麼會將你留下嗎?&rdo;

姜嬛聽見自己的聲音，極其平淡的在她的耳邊響起：&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這雙眼，著實生的太美，美到我都不忍心將它給破壞掉，可是姜嬛……&rdo;姬以羨的手掌心中，奇異的透出了幾分熱氣來，&ldo;不忍心也只是暫時的，因為現在你的這雙眼睛，讓我感覺到了危險。&rdo;

&ldo;對於一切不可預知，不可掌控的東西，我不會想方設想的將它穩定在原地，我只會選擇更加簡單的一種方式，明白嗎?&rdo;

黑暗在瞬間侵襲。

呼吸聲也在頃刻間從急促又轉為平穩。

從指縫間依舊能窺見外面燭影惶惶，男子清淡卻又狠戾聲音，以及那張無可挑剔的面容，在燈花下，又是何等的絕色。

姜嬛平靜的拂掉了擱在她眼睛上的手：&ldo;我明白。&rdo;

&ldo;從一開始我想要的，不過是一條生路而已，至於其他，我沒有任何的想要去探究的想法，換而言之，你想如何與我從來都並無關係。&rdo;姜嬛語氣說得極慢，也極其認真。

姬以羨似乎極其滿意她的這種識時務，當即也不再為難她，收了手：&ldo;我與你所言，你記好便是，林氏那，也麻煩你多擔待一些。&rdo;

&ldo;擔待沒問題，好處是什麼。&rdo;姜嬛挪動了一下身子，提了一個建議，&ldo;不如咱們明碼標價如何?&rdo;

兩人隔著燭影遙遙相望。

半響，姬以羨輕言淺笑：&ldo;我回長安之日，便是你歸家之時。&rdo;

茶樓。

人聲鼎沸之所。

玉祁點了一壺碧螺春，茶香味濃，隨著冒出的熱氣滾滾而上，他一隻手拿著茶盞，另一隻手擱在桌面上，一下沒一下子的敲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