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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清的攝政王站在院子中間,正在給一把空白的扇面題字。聞聲,他微微抬眼,朝他瞥去一眼:「受傷了?」
輕飄飄的一眼,卻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勒住了楊平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
楊平的下腹染紅了一片,卻不自覺地發著抖,腦袋磕在地上:「是平無能,主上恕罪。」
秋伏的臺詞很穩,這個動作掩蓋了他臉上的震撼——這些天,他已經感覺到符清在演戲一途上的靈氣,但今天對方的表現,似乎又上了一個臺階。
剛才他的緊張惶恐,並不完全是他演出來的。
而是符清的眼神,真的讓他感覺到了害怕!
符清似乎徹底吃透了攝政王這個人物,進組越久,他身上的氣場就越是攝人。
還有臺詞。
秋伏依稀記得,剛進組的時候,符清的臺詞功底還挺一般。對方說是第一次拍古裝,以前只拍過現代劇,他的吐字總是又平又急,不適用於古人的抑揚頓挫。
可現在,符清的臺詞有了極大改善。
除了個別場景,其他時候符清都已經能自如應對,專業性上或許比不過配音,但情感上卻能比配音演員表現得更好。
又是靈氣。
秋伏的雙眸微沉。
身前似乎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秋伏感覺到身上的威壓更滲人,不自覺地將頭壓得更低。
他看到了一雙雪白的靴子。
攝政王是習武之人,性子又警惕,日常走路時不像普通人會踩得那麼實。符清又抓住了這點,不管在什麼時候拍攝,都會稍微墊起一點腳尖,走路時就會顯得更加輕盈。
種種細節,最後才塑造成了有血有肉的攝政王。
攝政王的腳步在他的身前微微停頓,然後,猛地抬腳,踹在他的右肩。
「廢物。」攝政王陰鬱地輕斥道。
只有在忠心的下屬面前,他不必戴著斯文的假面具,會露出部分真實的性格——陰暗,偏執,沒有同情心,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卡!」
導演看得意猶未盡,差點不捨得打斷這兩人。
符清的表演太好了,反派性格其實是很難演的,尤其是要演出攝政王性格面的陰暗,演出他的瘋魔,卻又不能把他演得過於惡人,這更是難上加難。
但這場戲,居然能夠一次過。
男主演陳南懷啃著包子,看得十分羨慕。
他也想要和對手有這樣的默契。於是,他吃完包子,對女主演說:「要不然我們也吵一架吧?」
劉詩芸:……?
陳南懷的思維十分直線:「符清和秋前輩就是因為先吵了一架,再和好以後,他們的對手戲就很好看了!我們也吵一架試試,說不定能有特殊功效呢。」
劉詩芸對他的脫線深感無語:「首先,他倆沒有吵架。」
「其次,你看那邊。」
她指著符清的方向,陳南懷順著看過去,發現符清一個人站在遠處,似乎是還沒有出戲,背影看上去瘦削單薄,帶著無邊的寂寥。
「攝政王的人物底色是孤獨,而不是惡。但是在他演出這一點之前,劇組裡都沒有人意識到。」劉詩芸若有所思,評價道,「他真的很有天賦。」
所以就更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人之前會被埋沒成那樣。
難道真的是大器晚成?
劉詩芸想不明白。
……
符清每次入戲後,都需要獨自安靜一會兒,才能走出來。
不過,這一次,他的情緒率先被奶茶給打斷了。
秋伏讓助理買了數百杯奶茶請客,劇組人人有份,只是唯獨符清的那杯,是他親手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