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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想的。」我說。
「我有些後悔回來了,其實應該和你待在一起的,」野澤的話意有所指,他頓了頓,說道,「你應該看了新聞吧?」
「你指的是哪方面?」
「ethan」
我爸爸的車剛從大門外駛進來,他準備洗車,所以在喊保姆幫忙準備東西,我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手指頭幾乎發麻了。
我問:「他怎麼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ethan的樂隊忽然宣佈暫停活動了,聽說有成員涉毒。」
我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說:「那肯定和ethan沒關係,雖然他小時候很叛逆,但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可能這麼不理智。」
「這是溺愛的監護人才會說的話。」
「新聞裡的訊息不一定全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就行了,」野澤說,「要是我們沒有各自回家,我現在還能安慰一下你,畢竟,前任露出真實面目這種事讓人五味雜陳。」
這是這通電話的結束語了,我沒說再見就掛了野澤的電話,著急去看網路上的訊息,很多傳言和猜想正如野澤所說。
但我還是不相信的。
第65章
(fr 左渤遙)
我們的樂隊在我消沉的時候給我希望,對我來說,這種希望不會消亡也不可複製。
而現在,raw at像一隻飛蟲的翅膀,被凝滯在時間的琥珀裡,暫停活動是公司能想到的最保守的公關策略了。
有那麼二十多天,我一直站在輿論的旋渦裡,而現在,到了春夏交替的時候,我終於不用再被問起關於raw at的事情。
點滴回想過去三個月裡發生的事,我仍舊無法判斷來這裡是不是正確的決定,我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離開了遠在北京的亂糟糟的一切。
生活的變數讓我明白有時候逃避是明智的,即便我在新的環境裡過得並不算好。
四月中旬,山裡要麼下雨,要麼陰沉。
我站在破屋子外的石頭上,在深沉的暮色裡給我媽打了第一通電話,她說很擔心我,我說:「我被關在看起來什麼都不錯的環境裡,過了二十幾年,結果什麼都做不好,抓不住愛情,現在連樂隊都沒了。」
「聽說那邊很苦的。」
「苦,」我點了點頭,鼻子發酸,我說,「但我應該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兒了,可能吃夠了這裡的苦,別的苦就算不了什麼了。」
山間的風帶著豐富的水汽,起床的時候,遠處下霧,近處也下霧,這是我和這片村莊相遇的第一個清晨,和我最先熟識的人也是我的室友,叫漆浩,他已經待在這兒兩年了。
漆浩舔了舔嘴唇,把木柴放進火堆裡,火上面吊著燒水的壺,他說:「你隨時可以走的,想走了就跟我說。」
「我至少得待一個月吧,說不定會出現前所未有的靈感。」我抱著膝蓋坐在一旁,舉著盛了速溶咖啡的搪瓷杯子,杯子是新的,我拿到的時候外面還包著皺巴巴的牛皮紙。
我在等漆浩把水燒開。
漆浩不修邊幅,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迷彩衝鋒衣,眼鏡腿上還纏著白膠布,他幾乎不正眼看我,說話帶著南方口音,很冷漠。
「你能待一個星期就不錯了,」漆浩說,「城裡普通家庭的人來這兒都過不下去,更別說你一個富二代。」
「你就過得下去——」
「我不一樣,我是來當老師的,你是來採風的,但你太理想化了,過幾天你就會發現,生活都過不下去,根本沒什麼心思創作。」
漆浩的杯子很大,是保溫的,他擰開杯蓋,從塑膠袋裡抓了一撮茶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