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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有幸能大海撈針撈到我,也是你的造化了,快收拾好了,我們今天就走。」
「好好好,走就走,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我來——」煮雪本已經轉過身打算回安園收拾包袱,被安以笙這樣一問,步子頓時凝重起來,一時間念離和安以墨的臉,安園的衰敗與再度繁榮的景象,都一幅幅像畫一般閃過了眼。
「我來是想叫你回安園去主持大局的,你大哥在外地,那兩個貪官汙吏的,連青樓都不願意收了,今晚就要搬回安園來住。」
煮雪快速說完這番話,不安的縷縷頭髮,方才全然沉浸在二人世界裡,這一會兒,才彷彿又被拖回現實世界中。
「以笙,有你方才那句話,我就足夠了。」
「煮雪,你這話嚇到我了。」
安以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閃爍著,身邊的大黑也蹲在地上可憐巴巴地眨眼睛。
煮雪心裡被狠狠地揉搓了一把。
「念離不是為了她一個人而活著,你大哥也不是。我多想自私一點,可是被這兩個人帶壞了,做不到那樣的自私呢。」煮雪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著,竟走到茶舍裡,坐下開始烹茶,那一套本是行雲流水的動作,今日看來,卻有些笨拙。
「以笙,來,我們喝杯茶吧。」
「煮雪,你一會說要走,一會又說什麼自私不自私的,這一會又給我煮茶,叫我好心慌。你究竟是怎麼了?」安以笙踉蹌入座,猛地捉住她的手,冰冷得讓人心揪著。
就像她的臉她的唇。
「以笙,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和念離的過去吧。」煮雪一邊有些無法定心地煮茶,一邊開口說:「你也還記得,我說過,我曾是個影者,皇帝的殺手,被派下來就是害你大哥的——」
「這些都和我沒什麼幹係。」
「是,與你這個人無關,可有時候,你並不只是你自己罷了。」煮雪抽出手,「和我有婚約的曲容,就是影者首領曲款的獨子,換句話說,他的父親,就是害死你的兄弟、害了柔柔的真兇——也是你大哥這麼多年忍氣吞聲裝瘋賣傻最最恐懼的那個人——你懂我在說什麼?」
安以笙搖著頭,不可相信,可是煮雪字字清晰得入耳,不由得他抵抗。
「我們大可一走了之,可是安園怎麼辦,你大哥又怎們辦?陛下是個君子,而曲容是個小人,陛下有整個天下,而曲容失去了全部的權力——你明白麼?這是一步,走得不好就會滿盤皆輸的棋——」
「你是說,你要……放棄了我們?」
大黑髮出了唔的一聲悲鳴,安以笙翻手將茶杯掀翻在桌下,那從茶壺小嘴中來不及收住的滾燙的水,就這樣澆在木頭上,蕩漾著一股奇異的芬芳。
「很多事,你們不懂,我和念離卻懂。陛下不是真的大度,只是事情不鬧大,他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凡有了差池,事情不可控制,他不介意玉石俱焚,殺人滅口。整個安園,都會覆滅。」煮雪說的很平靜,安以笙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如果我不從了曲容,他不會事罷干休,定會糾纏不清,刨根究底,把安家的底細,你大哥的底細,寶兒的底細,都挖出來。那就是事情不可控制的時候——」
「我們誰都沒有做錯什麼,為何總要為別的過錯而承受一切——」安以笙恨恨的說著,「我大哥的十年還不夠麼?!為何我們也要——」
「錯只錯,你愛上個不該愛、不能愛的女人。」煮雪將那壺沒有茶杯的茶水,慢慢的,緩緩的,倒在木頭上,把整張案子,都澆透了。
「很多人喝茶煮茶,看的是排場,是茶壺,卻不知道,喝茶最重要的,不過是一壺水,一塊木板。今日,吾為沸水,乃為溫木,我浸了你,就再不分離,那空壺,留給逐名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