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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信送出前,李德忠便帶著一輛裝著用於接駕物品的馬車開始東南行,馬車走了小半天,車夫停下餵馬,李德忠翻身下馬吃茶,突然間馬車簾子自己掀開了,兩個大男人吃了一驚,倒是看到莫夫人安以柔活生生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這這——」
「你個李德忠,要回溯源這麼大的事兒你卻瞞著我!說!你又在玩什麼!」安以柔底氣十足,李德忠一愣,呵,這倒先審起他來了。
「我有公務在身,不便相告。至於新店開張,李某不能到場,已經留信給莫夫人——」
「你小子跟我玩先斬後奏啊!要不是客棧掌櫃的今個大清早來我園子送酒,順便捎了信來,我真要眼睜睜見你的馬車揚長而去了!」
「好好,是李某離開的倉促,可是這一次實在是不方便對莫兄弟和莫夫人多講,也不方面帶著莫夫人回孃家——」
「哼,誰稀罕你的老爺車?我自己沒銀子麼?這大道寬敞,只准你的馬車跑,就不准我的馬車溜達?」說著,安以柔下了車,當下就以高出均價一倍的價錢,租了馬車和車夫。
還偏偏一路上就走在李德忠左右,李德忠心裡頗為忐忑,這可是要去接聖駕,萬一被安以柔衝撞了,可大可小啊——
從西北到南通郡快馬加鞭需二十餘日,如果要一路照顧安以柔,那就得拖拉成一個月。
從京城南下只需半月餘。
這樣算來,即便皇帝晚他出行,供他去踩點準備的時間也是相當有限的。
如果誤了聖駕,後果…
行到離溯源還差日的時候,李德忠神不知鬼不覺地與安以柔分道揚鑣。李德忠不愧是侍衛隊的高官,等安以柔發覺的時候,人家已經無影無蹤了。
安以柔只好自己孤軍深入前往溯源,一進入南通郡,最西邊的城是姚城,城中半數都是姚姓,安以柔已經習慣走到哪裡都看到這個明晃晃的「姚」字了。
什麼姚家酒樓啊,姚家客棧啊,姚家當鋪啊——
這一遭,卻是一進姚城,城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上,卻先蹦出個信棧來,佔地面積不大,招牌佔去了半邊,十來個帳房打扮的,忙的熱火朝天,而從信棧綿延出來的車馬,差點把城門口堵上了。
「這是什麼時候從地縫裡面冒出來的?」安以柔喃喃自語,早已有信棧奔出來的小廝眼疾手快地來牽車馬,安以柔一撩簾子,探出頭來:
「這是怎麼回事?」
「夫人,聯合作坊給您問好了,你是打尖啊,住店啊,刷馬啊,購置貨品啊,都只管找我們,衣服破了,鞋子髒了,釵子要重新鍍銀邊了,也可以找我們——」
安以柔一聽都懵了,嗬,好傢夥,這感情是把整個城的買賣都搬到你家門口來擺攤了。
聯合作坊?
這名字聽著怎麼這樣的耳熟啊——
安以柔半信半疑的吩咐馬車去排隊等號,自己兒先跟著那小廝步行前往定點客棧,果真如那小廝所說,這服務是一應俱全,從頭到尾全包。
「你們這樣子的做法,不怕其他商家反你們嘛?」安以柔好歹也是個大戶商人家的,立馬就想到了這一層。
「夫人想的真周全,替我們家老闆謝謝夫人關心,這不打緊,我們只是個中間人,就是為您出門在外或者有些瑣事懶得東家跑西家逛的,提供個方便。您住的店,那是店老闆管您收錢,您補得衣服繡的帕子,那是聯合作坊的勞工們接的活兒,我們都只取一個份子錢。」
安以柔側目看了看這小廝,呦,一個跑腿的,都能講得如此頭頭是道的。
「這姚城信棧裡如你這樣的小廝也有許多吧——」
「是,帳房先生有二十餘,我們這樣的,有百八十個,滿城跑,嘿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