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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髒」字,說的念離無話可回。
只覺得自從老太太臥床休養,安以柔就越發地偏執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念離卻知道安以柔並非是因為勞累而焦躁。
她的恨意,即使被這苦難時期園子空前的團結和苦中作樂所掩蓋,卻無法遮的住這背後的怨憤,這樣的怨憤,在莫言秋和葬月到來後愈加無法遮掩了。
如果不開啟這一層心結,恐怕柔柔這一輩子都要這樣怨念著活下去了。
念離決定去找葬月好好談談,可是傍晚時分莫言秋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那呂知府似乎和葬月有些交情,說自家夫人和葬月是手帕交,定留她在府裡吃頓便飯。
莫言秋心裡也是嘀咕的,但這男人什麼都沒有妄加推測,只是淡淡帶過:「呂大人是京官,葬月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行走宮人,兩個都是位高權重的,說不準認識的吧。」
「這倒是怪了,去驛站接呂大人的時候,你就和她一起去的,這要是本就認識,為何拖到今天才相認呢?」
念離心中最清楚不過,那呂大哥從未和宮中打過交道,要不,她不是一早就認出他了?
這是現用現交的酒肉朋友。
憑葬月的心計,還想不出找靠山這一招,這說不準是惜花遠在京中還指手畫腳的。
呂大人、葬月、惜花——
這三人聯合在一起非要在莫言秋和安以柔之間插一腳的話,就不能怪她多事了……
「呂大人太客氣了,我那天驛站見到您,就知道您是個識時務的人。」
呂楓暗笑不語,雖說和這葬月說話不到五句,他已經知道她是個什麼秉性的人,一看就是口直心快潑辣無理的嬌嬌女子,倒是沒什麼城府可言。
如今他是官,她是民,他在上,她為下,居然還滿口的「識時務」,倒是挺逗樂的。
「這些日子安園全靠莫公子撐著門面,不知道他投了多少自己的家財進去,我作為溯源的父母官先謝過了。」
呂楓溫文爾雅,葬月卻開門潑水:「他們這些做生意的,錢多的很,不比我們這樣的,乾的最多,看著最風光,其實什麼都沒留下,人一走,茶就涼,還是銀子在身邊實惠。」
話糙理不糙,葬月句句都說道呂楓的心坎上了,為官十年,在遍地都是官的京城混著,天天點頭哈腰,卻也沒見著什麼好兒。前半年夫子香等大片草藥斷貨,呂楓以為是個出頭的好機會,就上了一本,哪知道這背後正是陛下授意清剿的,大水沖了龍王廟,現在小皇帝一句話就把他連降三級扔到這「民風彪悍」的地方體驗生活,官場之事,真是說不清楚。
這一到溯源,就聽說安園的九成家產被繳,所有商鋪給劃給了自己,心中還有些竊喜,於是才那般熱心地跟著莫言秋大半夜就去安園。
先是在城門口見到了安家百聞不如一見、連魏大人都親自關照過的大夫人念離,心中頓時就不自在了。
人家呂大哥一句叫的親切,可是做大哥的,卻混的如此狼狽,這心裡頓時就變了滋味。
再一到安園門口一站,看著這富庶之地的首富之家那氣派那雕琢,心裡滋味又複雜了幾分。
呂楓連夜就叫親信把安園過繼來的那些商鋪的帳簿拿來看,足有五六十本,都是一筆一筆的雪花銀,這心裡那口鍋,算是徹底被踢翻了。
天矇矇亮,安以墨就在外面等著了,說有要緊事。
此刻呂楓只吩咐下去,讓他等著,我先休息了。
於是,第二天上山,從找人到救人,都是安以墨一個人忙活著,呂楓就帶著一幫衙役跟班,來了一個「不作為」。
不作為的好處就是,壞了事沒責任,做好了都攬過來。
呂楓這一招是成功的,這件事過來,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