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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下了話,實在不行,就直接搬來落雨軒好了,喝茶,聊天,洗澡,都方便了。
雖然床榻窄了些,只夠一個人睡,可是他不介意和她擠擠,大多數的時候,他們的睡姿,那床板的寬度就足夠了——
念離聽著這些不著調的話兒,心裡一陣甜一陣羞,只是不能當真的。
「你去和老太太住麼?還是跟姨娘住?那你不是天天都要陪她們去應酬那些有的沒的生意事?這可倒是方便了那小子見你!」
念離第一個提議被駁回。
「什麼,你去和柳若素住?那聽風閣不是你的逐風閣,你若是不想睡夢中被箜篌弦勒死,就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念離的第二個提議被駁回。
「裘詩痕,這小妮子嘴刁,心卻不刁,壞人的方式很直接,我怕她直接把一碗熱湯麵潑你臉上——」
念離的第三個提議被駁回。
「安以笙?安以笙!安以笙……念離,我看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念離還沒來記得被駁回,先被壓倒了。
最後的結論,就是在自己園子裡待得好端端的安以柔在秋意明媚的下午,一拉開大門,看見大哥牽著大嫂的手站在門口,外帶三口箱子和一個婷婷,集體投奔來了。
「柔柔,大恩大德,哥哥今生必報。」
柔柔頭一暈。
那天她上山受了風寒,這些日子一直沒有動彈,連壁風的家宴都沒有參加,這會兒腿還軟著,卻是憑空一道驚雷襲來。
「這是怎麼回事?」
「寶兒。」念離只需要說這二字,安以柔就輕哼了一聲,瞭然於心,「一個沒長大的小屁孩,就攆得你一個大活人到處跑,真丟臉。」
「不知道柔柔能不能給我這個臉。」念離和煦地微笑著,安以柔最受不得這女人的假溫柔,一身雞皮疙瘩排著隊往下掉,一陣哆嗦。
念離知道她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先前糖水雞蛋的那件事兒,就她一個肯出來為自己說句話,足見安以柔是個可以拉攏的人。
而又並非只是拉攏那樣簡單。
也許可以成為知心的朋友,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一些技巧,一份真心。
「寶兒是安家長孫,我只是個不受待見的女子——」
念離一清二楚地知道安以柔的軟肋,果真,她話一出口,安以柔頓時舉起手,「唉,別說了,進來!」
最恨男人的特權,最恨什麼世俗禮約。
這就是安以柔的不同之處。
「進來可以,你住偏屋,自己管自己的,就當我們院子中有那麼一道牆,老死不相往來——」安以柔冷冷拋下一句話,繼續頭暈目眩著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個柔柔啊,嘴巴就是硬。」安以墨搖了搖頭,念離卻笑了,「被寶兒這麼一鬧,說不定也是個好契機,讓我可以真正的走進安園,否則我就一直只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綠豆糕娘子了,不是麼?」
安以墨低頭看看念離的表情,突然攬住她的腰。
「這樣的懸崖,你也情願跳下來?」
「如果那下面站的是你。」
「行了行了,我耳朵不聾,本來就想吐,別給我舔酸!」屋子裡面悠悠地飄出來一聲——
安以墨和念離捂住了嘴,相視一笑,安以柔撇著嘴背著窗子,突然心裡就軟了那麼一下子,記憶的閘門轟然沖毀,閉上眼,那個死男人的一顰一笑,依舊明晰。
「倘若前面是懸崖,如和你一起,我也願意跳。」
沒良心的東西,都是假的,假的。
誰憐殘花敗柳,不過逢場作戲。
「不知京城李大人到此,莫某有失遠迎。」
李德忠看